我听到他拉开椅子起来,背景里闹哄哄的声音也远了些,他到了个安静点儿的地方,没什么人,低声跟我解释:“没有抽多少,就是一起吃饭的时候抽了点。”
“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
“嗯。”
“那就是还喝酒了?”
他静了一瞬,有些挫败的失笑,“所以我今天难逃一劫了是吗。”
我听着他那边忙乱闹哄哄的声音,想象着他站在人少的地方暗自给我打着电话,热搜上已经有了今晚的这场活动,他下午抵达芜州的照片和妆造都有热搜。
可他现在背过人声鼎沸,低声眷恋着跟我打着电话。
其实我们翻来覆去说的对话,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内容,我知道他烟酒有度,除了应酬也就只有烦闷压抑那一个原因,他的压力一直都很大,困倦和疲惫向来都压着,他在外面仿佛一身用不完的精力,如同万丈光芒的太阳,但在家里有时候只是靠着我一句话都不说就能待上一整天。
我没说话,他再次压低声开口,低哑的声在背过人群的晦暗里,是只有我听得到的低声细语:“真没有抽多少,我就是,有点想你。”
“薏薏……下周有个酒会,是私人的,就在帝都,你要来吗。”
他的声音太轻,那几分犹疑听得心疼。
我问他,“你想让我去吗。”
“想,也不想。”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我想见你,但是那个环境……”
他还没说完,我就回答他:“那我就去。”
他很轻的笑了一声,似乎对我的回答不意外,所以他再次开口的声音依然低哑,“到时候,我不能陪着你。”
“我知道。”
“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你。”
“我知道。”
“除了江柔,其他人你都不认识,也没有人认识你。”
“我知道。”
“连我也不能认识。”
“……我知道。”
他这次沉默得更久,我和他之间凝固的空气,静到可以听见他身后不远处的休息室里,有工作人员进来问准备工作,似乎隐隐约约有人在说他的名字,程觉他们帮他推脱着说他有点事。
他重重叹气,语气比方才更艰难,“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听得到他的痛苦挣扎,忍着心疼,又想要骂醒他,“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周嘉也,你是胆小鬼吗。”
“是吧。”
“胆小鬼。”
他低哑的自嘲笑着,嗯了一声,“我是胆小鬼。”
“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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