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的视野里,骨折的治疗,我们该从它的定义与治疗原则来开始理解和着手。”
“骨折是……”
“所以我对股骨骨折,髓内钉内固定术,这个内固定三个字的理解,是这样的……”
“内固定术的过程中……”
安若觉得,若非自己亲眼看到周成主刀了这么一台手术,亲眼看到此刻的周成,是真的当着丁长乐的面,在如此地高谈论阔,她是绝对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
还真有一个住培医生,刚当着教授的面,能如此闲定,能够如此的轻易,不仅是敢发言,而且还真敢长篇大论。
丁长乐是谁?
安若没百度,也没提前调查过,更不知道,但是自己的老师讲过他的一个标签。
目前湘省创伤骨折专科,执牛耳者。
执牛耳,是华国特有的一个名词!
能够被称作执牛耳的人,只能是少数少数中的少数——
而且,偏偏安若还看到,丁长乐听得是眼神偶尔皱起,偶尔放松,偶尔又是突然见到了海阔平川,突然舒缓地那种恍然大悟,然后又是稍稍皱起的这种循环。
与秦天柱一直皱着眉头,甚至眼神和额头还十分紧张,甚至布满了细汗,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表现。
而再看懂骨科的蔡东凡!
则发现蔡东凡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坚硬,紧接着是格外紧张,再到后面,变得甚至是有点惊恐,仿佛是自己已经社死过无数次一样的——
朝天的头装进裤裆里——
看起来鸟大。
周成足足说了七八分钟,场面仍十分安静,众人神色各异。
最后,丁长乐像是突然终于找到了发泄点一般地,转过了自己的头对向蔡东凡。
问:“蔡主任?这小周医生是你的学生啊?”
意味深长,意思是,你这学生教得好啊,教得连自己都不知道教了些什么了?
蔡东凡张了张嘴,颇为尴尬地发出小学一年级学习拼音的第一个韵母的单字音节:
“啊~!(阴平)”
什么?
“啊~?(阳平)”
你问我这个干嘛?
“啊!(上声)”
我想想该怎么回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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