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热度烧得奚茴额头起了薄薄一层汗水,心口咚咚直跳,甚至比那两个人的呼吸声都要重。
云之墨的手还箍在她的腰上,修长的手指似乎也用了力,掐着奚茴的腰身发烫发疼。
“她在干什么?”奚茴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就像那夜极度缺水渴得连吞咽都费劲。
云之墨双眸愈发的黑,他收回目光落在奚茴的头顶上。从他这个角度去看,奚茴鼻尖上沁着晶莹的汗水,鬓角微湿,不知是因热的还是因为其他,她呼吸比往常要重,胸腔起伏更大,鼻头的汗珠积到极限,落下正好滴入衣襟的开口处,陷进暧昧的沟壑里。
“练功。”云之墨道。
奚茴的头脑有些混沌,她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眨了眨眼才发现是汗水不知何时流进了眼睛里,酸涩得睁也睁不开。
“哥哥。”奚茴扭了扭腰,声音软得发虚,气音似的呵出:“我热。”
云之墨的身上太烫了,且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他本就高出奚茴许多,一用力便叫奚茴双脚本能地踮起,如今脚尖都快碰不到地面。
后背像是要被汗水打湿,奚茴不再去看那床上的一男一女。她脸上滚烫,呼出的气都是炙热的,手脚发软没有力气,稍一挣扎就彻底倒在了云之墨的怀里。
从他单臂搂着她的腰,转为面对面,双臂抱紧了她。
这回的热不像是从云之墨的身上传来,而如无数蚂蚁爬上了她的心口,一口一口地咬过,细密的酸痒从骨缝里钻出来,奚茴彻底被汗水打湿。她的双手抓紧云之墨的衣襟,手指用力又松开,指腹摩挲着绣在他衣襟上的花纹,又无意间碰上他脖子上微烫的皮肤。
她好像不能呼吸了般,周围的空气皆被大火焚烧殆尽,一寸寸逼近她。
凉风拂面的刹那,奚茴才觉得自己好受许多。
睁开眼时她还在云之墨的怀里,只是转瞬便离开了仙人岛,站在他们方才上船登岛的地方。几株柳树斜上水面,枝条随风拂往,夜深街上人也稀少了许多,地灯昏黄,二人紧紧相依。
河水的味道与清新的草木香味,还有云之墨身上雪霜莲花的味道冲散了七角楼里的香气,奚茴轻颤着深吸了几口,越发清醒了过来。
手脚发麻,心口震颤,奚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扶着云之墨的胳膊道:“那间屋子……好古怪啊。”
“狐妖的媚术会侵袭人的意识,勾动人的欲、望。”云之墨依旧看着奚茴鼻尖上的汗水,在想它何时会再滴入她的衣襟下。
眼里看着怀中女子,脑海里想的是她布满汗水急速喘气的样子,嘴里倒是平淡冷静地说出她险些失智的关键。
栖凤斋里新月如奚茴先前在从望春楼里偷出的书中一页,坐在了男人的腰间。
云之墨说她是狐妖,竟与黄之谦先前在酒楼里说的故事有些像。
他还说她是在练功,所以……
奚茴捏起袖子擦去鼻尖的汗珠,抬眸问道:“所以我从望春楼里拿出来的那本书,实则是本秘籍吗?”
云之墨根本没认真听她在说什么,只是在奚茴擦去汗珠的刹那心生不满,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视线下滑,奚茴脖子与襟口处的汗水已经被风吹干,先前在栖凤斋里落入她前襟里的汗水也无影无形。
喉结滚动,云之墨收回目光回道:“或许吧。”
从某种情况而言,的确算是秘籍了。
第43章琵琶有语:七
◎赵欣燕与应泉都令人讨厌。◎
黄之谦没等太久,大约两刻钟新月身边的丫鬟便推门而入,让他去另一边的雅室会面。
路上带的杏花酥酪还新鲜着,黄之谦提起木盒跟着丫鬟走,越过栖凤斋前他目光朝里扫了一眼。房门未来得及关上,小将还在门前守着,屋中若有似无的香气飘出,夹着旖旎暧昧的欢好气味。
他只瞥了一眼便没再看,步入花廊尽头的那间雅室,新月身着朱红色的纱裙正懒散地倚在榻上,手中端起一杯清茶慢慢喝。
黄之谦才跨门而入她便将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木盒上,露出一抹还算温和的笑:“杏花酥酪?可排了许久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