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部分则是来源于她闲得无聊时看的言情小说,描述大多受限,不是意识流的花花草草风霜雷电,就是拉灯——
一夜过去了,一夜又过去了。
这会她的手被许定握着,放在水龙头下揉捏冲洗。
香皂泡沫被冲洗干净后,许定关了水,拿面巾纸给她擦手,一根根手指,温柔又细致地擦拭。
镜子里照映出来他的神情正正经经,好似他附在耳畔的问询也是这样,没有一点点低级的趣味。
池再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被抱回客厅的。
熟悉的沙发,黯淡的光线,时长不足两小时的影片早就已经播完,投影回到初始菜单页面。
不过他们之间的位置却有所改变。
满目昏暗中,池再夏只能看到他乌黑柔软的短发。
池再夏震惊又无措:“你…你干嘛!”
她瑟缩了下,陌生又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背脊不由颤栗起来。
从没意识到许定说的帮忙是这样子帮,还以为和她一样……她惶然着,手腕无意识地往后撑。
刚做的酒红猫眼美甲泛着渐变的流沙光泽,隐隐约约,变幻晃动,在真皮沙发上留下泛白的划痕。
不知何时开始,她的声音变调成了带着颤意的哭腔:“许定,你是变…态吗你?”
许定埋首未答,只挑动她的神经,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给予她肯定的回应。
池再夏从未有过如此明确的羞耻感和惊慌感。
沙发上原本有四个抱枕和一床薄毯,先前她帮忙的时候,抱枕已经全都滚落在地。洗完手回来,许定捡了一个抱枕给她垫着,薄毯则是一半落在地上,一半被她按住。
她葱管般的手指将珊瑚绒毯攥了又松,没一会,又忍不住地用力攥紧。
浑浑噩噩间,她脑海中还冒出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许定一定是个洁癖,一点也不给她弄脏绒毯的机会,可最后她瘫陷在沙发角落,拿起抱枕捂脸,毯子好像还是逃不过换洗的宿命。
屋外月色静谧如水。
很奇怪,现在已是春日,在平城这种四季并不分明的城市,几个艳阳天下来,甚至已经略有初夏的气息,可原本应该渐短的夜却漫长得好似没有尽头。
明明不久前她刚发过善心,许定抬起手背略擦了擦,又说要去洗手间。
看他样子,目的也不是洗脸漱口。
不过她这会埋在沙发里不想动弹,也没有那么善心泛滥,就任他去了。
……
许定回来时,不出意外地已经洗过澡,换了身短袖,和她一样有了好闻的荔枝味道。
她窝在沙发角落半睡半醒,听他在耳边说:“夏夏,乖,回房间睡好吗?”
她揉了揉眼,打呵欠,还有点迷糊地抱上他的脖颈,嗯了声。
卧室里,和之前每一次来他家一样,他已经铺好床,点好夜灯,泡好牛奶……什么都帮她准备好了。
她钻进被子,许定也从另一侧上了床。
网上风波过去没多久的那会,他们就经常情不自禁试探到越界的边缘。
可能是那会情绪还没恢复完全,池再夏在宿舍连做了两天噩梦,周末来他家的时候,睡前拉了下他的手留人……之后同床共枕好像就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
不过这件很自然的事一共也没发生几次,每一次还都很规矩,最多是早上变成相拥而眠的姿态。然后有人继续睡,有人起床解决一些自找的折磨。
今天大约是还不太累,躺到床上后,先前那种忽然上涌的困意莫名消失了,池再夏彻底清醒过来,靠在许定怀里,还想玩会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