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白本就心事重重,此时特意选择了无人处呆着,将将放松了些,却忽然听到有弟子在不远处嬉笑。
微风吹拂,将声音飘飘摇摇,吹到了谢逾白耳中。
“哇,息夜道友的剑法可是又精进了?”
“可惜息夜道友当年并未赶上入门试炼,否则定是我婵娟峰一员猛将。”
“哎,如今万仞峰主闭关不问世事,风师叔此行未出,看来对上无上剑宗的那些剑修,还需得息夜道友出手啊!”
几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听得不算清晰,但大致意思却能猜得十分清楚。
剑么。
谢逾白低下眼,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地紧攥。
他曾经也擅剑。
谢家剑法,最讲究飘逸潇洒,超然物外。
他家族中人也喜欢以山水为意象,寓意“智者乐山仁者乐水”,更要心怀宽广,博爱天下众生。
可惜。
众生却不爱他们。
不然有怎会让他们悉数死于那一场荒诞可笑的烈火之中?
谢逾白怔怔地出神,他没发现,依y向物h自己原本浮现在身后的剑上裂痕更深,几乎到了断裂的地步。
暗中观察的息夜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入魔又如何?不被鬼气侵袭又如何?
只要彻底断裂,那谢逾白只能求到自己面前来!
息夜面上的神情愈发扩大。
他在羲和宗忍辱负重一年,为的不就是此刻?
然而就在魂印即将破碎之时,谢逾白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呼唤——
“谢师兄!”
虞珈雪小步跑向他,张口就道:“谢师兄,我需要你一个保证。”
她的神情极为严肃认真,弄得谢逾白也不觉变得慎重。
他没有一口应下,而是谨慎道:“六师妹不妨先说,是什么保证。”
虞珈雪:“你先答应。”
见虞珈雪这样的态度,谢逾白顿时更加谨慎。
要知道在这一年内,虞珈雪虽是说着“闭关”,但也并非完全呆在洞府中闭关不动。
每每她出关,哪怕只是在望舒峰上,散个步,都能惊起桀声一片。
更别提,虞珈雪每每出关,都会拿出大把纸片火柴小人。
不同于寻常修士用来寻物的纸人,虞珈雪笔下的所谓“火柴人”性格迥异,思维活跃,拥有较好的自我管理能力和挑事功能,往往令人见之忘俗,拥有了一次后,就再也无法割舍。
灵光殿中的修士更是将之奉为圣物。每每路过,都能看到有人捧着一张白纸,口中念念有词。
“虞珈雪笔修之神,芜湖辣唔桀桀桀,笔修变身!”
“隐藏着笔修之力的白纸啊,请你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吧!与你定下约定的笔修命令你,封印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