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周望舒就當他是默認,開口同他說道:「如果西岐公社?收購成功,周信宏就再也不用看我臉色,還會用收購套現的錢和那一家子過得幸福美?滿。」
周望舒扯了扯唇,「哪有這麼好的事。」
「嫁給你,」她?語聲一頓,「周信宏會更忌憚我,而且,嫁進陳家,我的朋友們就不用再因為你們陳家的關係疏遠我,我也……」
說到這兒,她?語調稍稍拖長了些,遲疑了片刻才繼續說下去:「我也,可?以再見到你。」
最後?這一句話?,她?語氣沉緩,望進對面那雙眼?的目光里蘊著諸多情緒。
被她?這樣看著,陳遲俞依舊沉默,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那雙眼?似乎更漆黑了一些。
周望舒始終與他保持對視,似要將這張許久未見的臉深深刻進腦海里,雖然?也沒有很久,三?個月而已,剛好一個夏季。
一個季節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
陳遲俞瘦了些,氣質愈發冷峻,曾經那份溫潤幾乎已看不見痕跡,但他的氣質或許也沒有變,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變了。
「陳遲俞,」周望舒深吸一口氣,「不管你怎麼想,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我還想再見你。」
停頓僅一秒,她?又接著說:「我不奢望能和你重歸於好,但也不想看你娶別人,你說我自私也好,惡毒也罷,反正你都討厭我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低下去,濃密的長睫緩緩垂下去,遮住雙眸,沒有看見對方眼?底變化?的情緒——
此刻他眼?底並非一成不變的冰冷。
過了會兒,她?又抬起雙眸,嗓音也清亮許多,「但討厭歸討厭,既然?你決定?娶我,作為一個丈夫基本的職責和義務,你還是會遵守的吧?」
她?舉例:「比如忠誠責任,婚內不許出軌。」
「還有嗎?」陳遲俞終於開口,但語氣還是冷冰冰沒有溫度。
他這麼說,那就是答應了。
周望舒料到他會答應,但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的答應,她?以為在她?說出這樣的話?後?,一定?會迎來他冰冷的審視,或者言語的譏諷,畢竟有些過分了,如果她?真的不奢望和他重歸於好,那豈不是要讓他斷子絕孫,還要長期禁慾,面對這樣一場婚姻,絕大多數男人一定?都不會答應。
更何況,他是陳遲俞,說到做到的陳遲俞。
在愣了愣神後?,周望舒回道∶「丈夫當然?還有陪妻子選婚紗、策劃婚禮和度蜜月的義務。」
她?的聲音更清亮了些,隱隱透著雀躍,某些小心思暴露無?遺。
陳遲俞沒有像剛才那麼快回應,只靜靜把她?看著,目光裡帶著探究。
他像在思考,她?是單純想與他見面,還是想挽回這段感情,又或者,她?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陳遲俞,」她?還像從前那樣喜歡喊他的名字,「我這輩子只嫁你一個人,我想要一場最好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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