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喝這麼多嗎?」被窩裡爬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周望舒沒吭聲。
安彌抬起雙手,枕在腦後,「還是說,你在喝酒壯膽?就想沖陳遲俞面前去鬧一鬧?你明明知道你喝醉後會是什麼樣。」
周望舒起先還是沒吭聲,過了會兒,嘴裡冒出一聲:「靠。」
「安彌,」周望舒垂眸,將頭埋在膝蓋里,「我真的好想他,想見他。」
安彌說:「那就去見。」
周望舒搖頭,「他不想看見我。」
「安彌,」周望舒回?頭看向?安彌,眼底開始泛淚光,「我從來?沒想過,我周望舒,會這麼沒骨氣,別人都不要我了,我還……」
她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哽咽到了失聲。
安彌從被窩裡起來?,伸手把她抱進懷裡,輕輕拍她的背,低聲說:「這不是沒骨氣,感情?的事哪兒能說控制就能控制,有些人就是你命里的克星,就是會成為你原則里的例外。」
周望舒搖搖頭,如果?陳遲俞是她原則里的例外,他們之間就不會落到今天這般地步,到底是她還不夠愛他。
然而即便是這樣不足夠的愛,也已經遠遠過了她的預期,從小到大,她身邊但凡年長?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對妻子?一心一意的,這讓她從未對男人有過什麼幻想,但她不止一次的想過——
和陳遲俞白頭到老。
自從和陳遲俞在一起,她就沒想過和他分開,也沒想過和他分開後她會這麼難過。
要是曾經那個她看到她今天這副樣子?,一定會罵她沒出息,罵她腦子?有坑,曾經那個她絕對不可能將花了那麼多年功夫才買下的股份為了一個男人賤賣,也不會費盡心思想要嫁給一個男人,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嫁給他。
那時候在老爺子?面前她有多篤定,現?在她就有多沒底。
距離今天過去,還有十?四個小時,在這十?四個小時內,她會得到那個答案。
十?四個小時,還是太漫長?了。
白天,安彌一直陪著她,到了晚上,她沒再讓安彌陪著,一個人坐在露台上等?著那個答案。
看著遠處漆黑的夜色,她眼前浮現?的卻是一幕幕過往的場景——
她看到多年前,在醫院,他抱著她,落下驚鴻一瞥;
看見他坐在拍賣會會場的人群里,如遠山之雪般冷峻,與她遙遙相望;
看見漫天星光下,他牽著她的手走在雪地里;
……
看見他坐在鋼琴前,為她彈奏只給她一個人聽過的鋼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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