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兒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陳遲俞大約睡得不沉,又或許根本就是?陪著她睡,畢竟這個人的生物鐘是?在五點多,在她盯著他看了沒一會兒後,他也睜開了眼。
兩人在昏暗曖昧的光線里對?視。
氣氛微妙中?透著點小尷尬,因為他倆現在還什麼關?系都沒有,卻已經睡到同一張床上。
「早啊。」周望舒揚唇沖他笑。
「不早了。」說?著,他收回放在她腰上那的手?。
她卻又將那隻手?拽回來,放到原來的位置,「你要真想把手?收回去,早幹嘛去了?你這個生物鐘五點多的大變態。」
陳遲俞沒反駁,剛剛那句「不早了」也表明?他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既然知道,那肯定是?之前就醒來過。
「陳遲俞。」她摟著他脖子朝他壓過去。
「嗯。」陳遲俞由?她壓著,喉嚨里逸出一個低低沉沉的單音節。
趴在他胸口,周望舒一邊用指腹在他喉結上畫著圈,一邊於晦澀的光線里看著他的眼睛,「我倆都到這一步了,你要是?還對?我防備,那我們從性伴侶開始,怎麼樣?」
陳遲俞將她不安分的手?拉下來,握住,被她撫過的喉結上下一滾,聲音些許沉啞,「我什麼時候防備過你?」
「那什麼意思?」周望舒的眼睛在一片昏暗裡都亮晶晶的,「不做炮友做男女朋友?」
陳遲俞卻說?:「你只是?想睡我,做什麼男女朋友?」
「那就還是?當?炮友的意思嘛,」周望舒撇嘴,不滿地嘟囔道,「繞這麼一圈。」
「我只是?想告訴你,」陳遲俞沉沉開口,「不和你正式戀愛,不是?因為防備你,是?因為你還沒有喜歡我。」
他翻身將兩人位置對?換,深邃如濃墨般的眸光落下來,「懂嗎?」
漏進?來的那抹光被他擋住,他的眼睛浸在漆黑的夜色里,難以言說?的深沉。
被這樣一雙眼看著,周望舒怔了怔。
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像是?有些失神,她與?他對?視了挺久。
「陳遲俞,」她喊他的名字,臉上褪去方才?的戲謔神色,難得的認真,「我說?過,我會喜歡你的,但其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
說?到一半,她忽的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一個輕笑,「那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
已經喜歡你了——
這幾個字傳入耳中?那一瞬,世界好?像突然安靜了。
他於晦暗中?靜靜看著她,似要從那一雙眼睛裡找到她說?謊的證據。
「真的,我真的喜歡你,」她篤定地重申一遍,甚至還說?,「我發誓。」
那雙浸在夜色里的漆深雙眸驟然掠起一道光,又如墨色暈染般漸漸暗下去,直至那抹漆黑沉饜得像要溢出來。
「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