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遲俞,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陳遲俞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平靜地開口:「賭什麼?」
「給我三箭,如果我能?射中十環,下周末你陪我去艾柏爾湖玩兒?兩天。」
陳遲俞只說:「下周末我有事?。」
「那?就下下周末。」
「可以。」
周望舒表情一驚,「你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陳遲俞表示:「射中十環很輕易?」
周望舒勾唇,笑意躍然眸中,「對啊。」
說完,她轉頭,彎弓一拉,箭弦一放,接著只聽一陣錚鳴,她手中長箭便?出?現?在了?箭靶正中心。
「這不是?輕而易舉。」
周望舒回眸,笑得像一隻狡黠的狐狸。
陳遲俞黑眸一沉,「你演我。」
「不演一演你怎麼會答應陪我去艾柏爾湖。」
大概是?被她演習慣了?,陳遲俞眼底並?沒有多少波瀾。
周望舒提起貼著膏藥的那?只腳朝陳遲俞跳過去一步,雙手輕攀他的肩,將身體的重心移到他身上,仰頭用那?雙小鹿般的望著他說:「答應了?我就不許耍賴哦。」
或許是?怕她摔倒,陳遲俞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後退,只微微別開臉,用半張臉對著她,「你以為我是?你?」
周望舒輕哼一聲,「我打賭輸了?可從來不耍賴。」
陳遲俞淡淡瞥她一眼,「如果你今天來就為了?演這麼一出?,那?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來都來了?,當然要多玩一玩。」
「你這個腳能?玩兒?什麼?」問出?這話,陳遲俞表情頓了?頓,再開口,他聲音沉了?一個度,「別告訴我,你的腳傷也是?演的。」
周望舒不說話了?,視線開始亂瞟,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地,看牆,看窗,就是?不看他。
「周望舒。」陳遲俞用帶著些許慍怒的聲音喊她名字。
「哎呀,」見他動怒,周望舒放低嗓音開始撒起嬌來,「我怕你趕我走嘛,而且我沒騙你,我是?真崴到了?,也沒好全,還不能?劇烈運動,只是?能?走路,我這人只是?愛演,不愛騙人的,我沒跟你說過我走不了?路吧。」
她是?沒說過走不了?路,只是?坐了?個輪椅而已。
「而且,」她繼續說,「我本來也打算跟你坦白來著,不然的話,射箭跟腳傷我都可以演到底的。」
「陳遲俞,」她聲音低下去,「我沒你想的那?麼壞。」
如秋葉零落般的語聲入耳,陳遲俞微微怔了?怔。
他聽得出?她話里的委屈與失落,緩緩將頭轉了?回來,垂眸看她。
可她也垂著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