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醉得?這麼?死,周望舒惡向兩?邊生?,伸手去捏住他鼻子,看他會不會醒,結果這人只皺了皺眉,然後微微張開嘴,像本能般用?嘴來?呼吸。
周望舒有?些意外,接著把他嘴也捂住了。
這回,他眉頭皺得?很深,卻還是沒醒,只下意識地掙扎了兩?番。
周望舒只想玩玩他,沒想捂死他,自然很快鬆了手。
手一松,他眉目很快又舒展開來?。
「陳遲俞,」周望舒趴下來?湊近他說,「我給你發了那麼?多消息你都不會一條,你真的好沒禮貌,你對我不禮貌,我也對你不禮貌了哦。」
陳遲俞像是聽到了這句話,眼皮跳了跳。
周望舒沒注意,摩拳擦掌地準備行動。
她兩?眼冒光的搓著雙手,要有?人在場,怕還以為她今晚會上演一出?狂日人記。
然而,她只是想用?這雙手把陳遲俞的臉揉圓搓扁而已。
她想這麼?干很久了,讓他整天高冷著一張臉。
離譜的是,不管她把陳遲俞這張臉怎麼?揉圓搓扁,依舊是好看的,沒意思,實在沒意思。
她收回手,不再折騰他。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再過四五個小時天都要亮了,該睡了。
「陳遲俞,晚安。」
調好鬧鐘後,周望舒貼心地給陳遲俞把被子蓋好,然後下一秒她躺下一轉身?,被子全裹她身?上去了。
陳遲俞連被子的一個角都沒挨著。
陳遲俞現在要是醒著,估計腦子裡能有?一群野驢呼嘯而過。
造成?這局面的原因不是被子不夠寬,純粹是周望舒睡得?離陳遲俞太遠。
就周望舒這秒睡的尿性,她是必然沒發現陳遲俞沒蓋的,沒一會兒就睡死了。
周望舒這人睡著後有?個毛病,會發出?一些類似動物撒嬌那般哼哼唧唧的聲音。
在她哼唧好幾聲後,同一張床上另一個她以為早就醉死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彼時那雙清明的眼底哪有?一絲醉意。
他抬眸看著與他在同一張床上,卻相?隔半米之遠的那個人,漆黑的雙眸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房間裡光線昏暗,他卻將她看得?分明——
她的確並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
他明明之前也清楚,卻放任她接近,然後清醒地,輕易地,喜歡上她。
他扯了扯唇,自嘲般的一個笑。
過去三十年?的經歷讓他以為自己有?隨時抽身?而去的定力,可以陪她玩一玩。
但原來?,他的定力不過如此,僅僅是一點酒精就讓他亂了分寸。
黑夜無聲流淌,陳遲俞就這樣於微弱光線里看著眼前的背影,不知是多長時間過去,房間裡響起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接著,他朝著已然熟睡的那個人靠過去,將她攬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