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撇撇嘴,「沒得商量?」
陳遲俞語氣依舊冷酷,「沒得商量。」
周望舒喪氣地將眼皮耷拉了下來,目光落到那個把她燙傷的地瓜上。
「我想吃地瓜。」她說。
陳遲俞看一眼她,又看一眼地上的地瓜。
「有那麼想吃?都燙成這樣了。」
「都燙成這樣了還沒吃成,那我豈不是虧死!」
聽她那咬牙切齒的語氣,陳遲俞知道她今天不吃上這個地瓜是不會罷休了。
「自己敷。」他把冰袋塞到她手裡,俯身去撿起地上的地瓜。
周望舒眼睛一亮,「你要餵我啊?」
「不然?」
現在她一手拿冰袋,一手被燙到,只有他餵她了。
他把地瓜掰開,還熱騰騰的地瓜冒著熱氣,一時間香氣四溢。
這地瓜本來就是事先煮好了的,只是烤過會更香,烤完皮兒也好剝,稍稍一用力整半邊的皮就下來了。
他將這半邊剝好的地瓜遞到周望舒唇邊,「吃吧。」
看著他那原本像從未沾過陽春水,現在卻沾滿黑灰的手指,周望舒揚了揚唇。
回想,他們一共也就只見了四次面,但他們的相處已經完全像即將邁入熱戀的曖昧期男女,這一切的進展好像有些太快了,又好像一點兒都不快,有些人,相處三百天也曖昧不起來,而有些人,三天就夠了。
她笑著朝地瓜咬下去。
這個地瓜又軟又糯,特別甜。
滿口的香甜讓本就笑著的她,眼底笑意愈濃。
陳遲俞要餵她吃地瓜,自然要看著她。
他的目光看起來實在沒什麼情緒,可或許是此時夜色正濃,銀河在天穹流轉,而對面的她生了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像蘊著漫天的星光,將整個畫面都襯得爛漫,於是,燃燒的篝火似乎熨熱了他的視線。
她眼底含笑,目不轉睛,而他也不退不避。
兩個人就這樣在星空下對望,溫暖的火光在一旁靜靜的躍動,雪地映著他們的影子,一切都符合浪漫的具象化。
這一次對視,先移開眼的竟是周望舒。
她偏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酒水飲料,說:「我想喝點兒酒。」
「你都燙傷了,還喝什麼酒?」
「方便酒後亂性啊。」
陳遲俞:……這張嘴,有時候真的想用什麼給她堵住。
周望舒看他表情沉了沉,樂得哈哈大笑了兩聲。
「逗你的,」她又說,「喝了好睡覺,已經過了困的點兒了,不喝點酒真睡不著。」
陳遲俞沉吟兩秒,「想喝什麼?」
「隨便來罐啤的就行。」
陳遲俞起身走到擺放酒水的架子旁,先洗了洗手,然後拿起每一罐啤酒看了度數,最後選了罐度數最低的果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