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两天,他听见他叔叔说邵廷惟请他吃饭,他就知道鱼上钩了。
竞标那天商湛带着陈屏出席。
与邵廷惟和纪桓打照面的时候,邵廷惟愤恨地瞧他,但眉眼间却是含着笑意的,“湛总,真是好久好久没见面了,等待会竞标结束,咱们一块儿去喝一杯?”
跟商湛亲近的人都会喊句“湛总”,而商业往来关系的都会喊“商总”。
他跟邵廷惟并没有那么熟,但邵廷惟却主动喊他“湛总”,这就挺有意思的。
同样的,他也知道商湛不会同他握手,于是万分主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手离开商湛的肩膀的那秒,商湛目空一切伸出手来在自己肩膀那边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而后他蹙眉瞧陈屏,“陈屏,我待会的行程安排,能跟邵总去喝酒吗?”
闻言,陈屏几乎是下意识就回:“邵总,实在抱歉,湛总的行程安排有点紧。您实在要约,我这边可以给您记上。”
这话,就是在拂他的面子。
但邵廷惟阴险的脸上仍旧堆着笑容。
他凑到商湛跟前,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湛总,今天咱们该不会看上同一块地了吧?”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气场暗流涌动着。
商湛似笑非笑敛眸,随后他悄悄地凑近邵廷惟在他耳边轻轻地呢喃了句,“邵总,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想必大家都明白。”
言外之意,南边儿的那块地他必须得握在手里,让他别贪心。
毕竟抛下去的钱说不定能毁了邵氏。
他这话的确出自于真心,但如果他站在邵廷惟的位置上,他绝对会去搏一把。
下一秒,邵廷惟得逞了般地挑了挑眉梢,瞧着商湛的背影,他轻嗤,“看来湛总的消息盯得还是不够紧呐。”
东郊那块地吗?要等真正赚钱,还得等个十几二十年,就凭邵氏的资产?
拍卖会上东郊那块地出来的时候,场面热闹得跟热水煮沸了,开锅了似的,价格水涨船高,而商湛在价格适中的时候狠狠地往上提了一把。
接着,邵廷惟在他的价格之上又堆加了五千万,这个价格远高于市场价,没人再喊了。
拍中后,邵廷惟沾沾自喜地站在商湛面前说了句,“承让。”
闻言,商湛抬眸斜睨着瞧他,他笑得诡谲妖冶,“不用承让,这块地我送给你的。”
有种强烈但却又说不出的预感令邵廷惟心慌。紧接着,南边的那块金贵又是标王的地开始拍卖。
价格都是以“亿”为单位的,当价格已经被喊到大部分主理人都难以接受的时候,商湛这才斯条慢理地将陈屏制作的文档打开。
随后,他以非常公开的方式递给邵廷惟瞧。
“这块地拿来打造商业圈很不错,这边弄点别墅群,这一块儿啊打造点高级办公大楼。”商湛的话是对邵廷惟说的,但目光却在下一秒看向陈屏。
他赞赏着自己的助理,“陈屏,活儿干得不错。”
接着,他举起牌子喊了个别人都望而却步的价格,这个报价准确无误地跟邵廷惟让底下人做的一样。
他睁大眼眸看向商湛,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标王一锤定音,在诸位的掌声中,陈屏斯文地抬了抬自己的镜框,他礼貌又谦虚地对商湛说:“湛总吩咐的工作我必须得做到位,不过今天能夺得标王还得多亏了邵总,毕竟这份标书我从邵总那边誊写过来的。”
闻言,商湛颦眉瞧他,像陈屏这种正直的人说这种话还真是违和啊。
什么叫誊写,那就叫偷来的。
“邵总,我们能拿到标王,可得是多亏了您。”商湛故意将他捧得高高的,随后他又用牛皮纸文件套拍了拍他的胸口,言语贱嗖嗖的,“今儿个邵氏可是拍了块“好地”,正巧我兴致也高,要不咱一块儿喝一杯?”
邵廷惟的脸色很难看,但他堪堪忍住,面上装作一派轻松的模样,“湛总的邀请,我当然不能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