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什么行!”宋父语气不佳,“这个点才回来看见纸条,真当你爹傻?”
“……”
说完,宋父挂了电话。
宋枳和陈倾时面面相觑几秒钟,陈倾时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掏出手机,“喂,妈,准备一下。”
“明天小枳父母要跟你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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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嘉从接到自家儿子的电话开始,就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坐立不安。
她几乎把衣帽间里所有的衣服翻了一遍,连带着玻璃柜里的包和首饰,一个都没放过。她问陈父:“穿这套会不会不够正式?”
“这套会不会太古板?”
“这条裙子倒是蛮好,但颜色过于素淡了,显得我气色不好。万一人家以为我们家基因不好,有遗传病怎么办?”
“这件太花了,显得我们家人很不正经。小时说,小枳家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里的地质教授,特有文化。”时嘉看了眼看财经杂志的陈父,语气不满,“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很难听不到。”陈父看了眼表,叹气,“你已经在这里换了两个小时衣服,实在没有合适的就出去买一套。”
“哦对了,挑包和首饰的时间我是单独计时,合在一起大概有三个半小时了。”
时嘉:“这说明我重视!你儿子好不容易有人要了,终于要嫁出去了,不能因为咱们的失误砸在咱俩手里,不谨慎点行吗?”
“……”听了这话,陈父立刻正襟危坐,放下杂志,“你说的,对。”
“但最关键的不是我们怎么打扮,而是给亲家准备一份合适的见面礼。”陈父问,“你准备了吗?”
时嘉:“……我没有。”
“要文雅又大气,奢华但低调,有底蕴有气节有节操。”陈父说完,目光真挚,“这样的礼物,只有我全天下最聪慧的媳妇你能准备出来,我已然穷尽了。”
陈父知道自家媳妇就吃这一套,果然时嘉果断地放下衣服,去准备见面礼。
他耳边终于,清净了。
见面那天,宋枳穿了条牛仔蓝连衣裙,陈倾时头一回穿了牛仔裤和白短袖,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像个刚出校门的男大学生。
“不错嘛,原来陈队长穿浅色挺好看的嘛,像学弟。”宋枳挑起他的下巴,轻挠两下,“以后多穿白色,显年轻。”
陈倾时捉住她的手,在宋枳耳边低声配合道:“姐姐?”
一声姐姐喊得宋枳半边身子都麻了。
怕在屋里换衣服的宋夫宋母突然出来,宋枳不敢更过火地撩回去,只能瞪陈倾时一眼,然后向右跨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有距离好,距离产生美,产生爱与和谐。
谁知道陈倾时也挑着眉毛跟了上来。
宋枳又退,他又跟。
直到宋枳无路可退。
插翅难飞啊。
陈倾时眼看就要吻下来时,主卧的门忽然开了。宋枳赶忙站好,掩饰性地咳嗽两声,抬眼望去:“你们怎么……”
“穿成这样???”
宋母穿了条墨绿底色的旗袍,脖子上挂了串珍珠,烈焰红唇,头发梳得像刚从民国穿越回来似的,手里还拎着个造型很奇特的小包。
宋父倒是稍微正常点,一身深蓝色西服加黑皮鞋,但胸口位置放了一块怀表,手里拿着把折扇,将开未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