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组是陈嘉耳和方远,陈倾时和宋枳,以及那个脸色难看的方总,都被请到舞台上,站在自家小孩的身后。
方远先开始:“你长得矮,走路慢,像只乌龟,优点是省力气。”
场面寂静。
说完,他无比挑衅地看着陈嘉耳,仿佛料定他不敢回嘴,要哭着下台了。
陈嘉耳回头看了眼陈倾时,陈倾时正侧头跟宋枳说话,见他望过来,微一挑眉,“怎么,骂不过?”
陈嘉耳轻声说:“我妈说不要和笨蛋计较,因为笨蛋会把我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线,让后靠丰富的经验打败我。”
陈倾时笑:“狗咬你,你当然不能咬回去。”
他瞥了眼对面的父子,漫不经心:“但遇到疯狗,即使打死了,也属于正当防卫,懂吗。”
陈嘉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
而后奶声奶气地开口。
“电线杆长得高,你怎么不跟它比呀?你长得比我高一点点,脸却比我难看不少,不愧是敢为人先的方远同学,难看第一名,厉害呀。”
方远愣了,恼羞成怒:“我爸爸有钱!”
陈嘉耳继续输出:“对呀,你爸爸不仅有钱,年纪还大呢。今年有没有六十岁呀?你爸爸比在场所有人年纪都大,又是第一名,太牛啦。”
方远眼圈憋红:“你爸爸妈妈就好看啊!”
陈嘉耳不理他,过来牵宋枳和陈倾时的手,大声问台下的小朋友们:“你们说他们好不好看!”
小孩们喊得声嘶力竭:“好看!!!”
方远气得像头失控的小牛,冲过去就想和陈嘉耳打架。方总如今知道了陈倾时的背景,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低声呵斥方远叫他回来。
方远愤愤地往回走,忽然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沙包,打向陈嘉耳。
他很有力气,这下投掷时更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若是打在陈嘉耳身上,最少也要落一块淤青,没有半个月消不下去。要是打在其他脆弱的部位,不堪设想。
只一瞬间,陈倾时向前迈出一步,懒散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手,屈尊降贵地微微倾身,单手接住了那只沙包。
沙包堪堪停在陈嘉耳眼前。
陈嘉耳吓蒙了愣在原地,宋枳连忙过去把他抱进怀里,低声安慰着,眼神愤怒地看向方总和方远。
搞偷袭,呸,下作,不要脸!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陈倾时音调很冷,“这手段可以说是一脉相承了,方总。”
“小孩子都是闹着玩的,开玩笑呢。”方总脸上挤出点笑,“童言无忌嘛,大家别当真。小远也不是故意想打人的,都是误会,就是玩儿呢。”
陈倾时手里掂着沙包,没说话。
幼儿园老师见情况不对,赶紧宣布演出结束,让小孩子们各自回家,生怕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暴力片段发生。
见宋枳和陈嘉耳被陈倾时纹丝不露地护在身后,方总连忙把方远往外送,朝陈倾时那边推搡,声音急切:“你倒是说话啊,跟陈叔叔道歉。”
“他又没欺负我,跟我道什么歉。”
陈倾时睨他一眼,“叫哥哥吧,按年纪算我得叫你叔叔啊,方总。”
“……”方总强行忍着怒气,“快去道歉!”
“我不去!”方远尖叫着,恨恨地看向方总,“我讨厌你!”
说完就朝小礼堂外面跑。
方总转身就想追出去,倏地膝窝一麻,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