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嘉耳，小枳姐姐人呢？”
“听到小舅舅的名字被吓跑了。”陈嘉耳跳到一旁的椅子上坐，晃悠着两条小短腿，“果然啊，小枳姐姐跟我一样讨厌小舅舅，真好。”
“最喜欢小枳姐姐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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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枳还没睡醒，人就被俞可可从床上强行拖起来，连着昨晚收拾好的画板画具和行李箱，一股脑塞进SUV后座。
“办公室的人在前面领路，我会直接把你送到体验生活的地方。”俞可可语速飞快，“按照规章要求我不能在那里陪你，有什么事你随时和我电话联系，适应不了也跟我说。”
“不过按你现在的水准，应付这些绰绰有余。”
“消防队那边已经和办公室接洽好了，现在正在大门口迎接你，你最好清醒一下，收拾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和精神状态，趁这功夫准备一会儿的开场白。”
宋枳揉着眼睛，借住俞可可扔过来的小镜子，“好，我知道了。”
“你车开稳点，我极速化个妆。”
宋枳手法熟练地画完最后一笔眼线，听到俞可可迟疑的声音：“我觉得其实不用他们领路……”
宋枳扑散粉，模仿贾宝玉的语气：“哟，这条路瞧着好生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真的很熟，越来越熟悉。”俞可可看了眼后视镜，尴尬地笑，“这不就是那次你手指被戒指卡住，陈倾时指给我们的那条路吗？”
“？”宋枳大脑短暂宕机几秒，“你昨天没跟我讲是来北城区消防中队……”
“是，昨天我打电话问了，他们说还没确定。”俞可可咽了口唾沫，“今早我又问，他们说要保持神秘感，等去了就知道了。”
“只说是整个瑞津市最厉害的，最能代表瑞津消防员形象的，一支能吃苦、能战斗、能冲锋的铁军。”俞可可心虚地咳了两声，“还说中队长又高又帅，勤劳勇敢正直善良，一个能打五个，瑞津市多次组织消防员大比武，他连续三年夺冠，还经常代表市里参加全国比赛。”
“这无论如何，都和吊儿郎当的陈倾时对不上号嘛！”
“……”宋枳深呼吸，“算了，走吧。”
“正好，你不是巴巴地等人家回来嘛，真爱无敌小姐。”俞可可说，“这次能相逢就说明你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势必会把他斩于马下，收入囊中，十拿九稳。”
宋枳想起陈倾时每个月七位数的进账，眼底有点泛酸。
心里那股憋了很久，一直支撑她走到今天的劲儿，忽地就泄了。
陈倾时不缺钱，他那么有钱，就算是每天拿二十万跟别人对着砸，陈倾时都不会没钱花。
所以他也不是因为钱离开她的。
一个月来所有事情的动力源泉都由最开始的假设展开，事到如今宋枳忽然发现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是个伪命题，原本清晰可见的前路瞬间便被蒙上了雾。
“再说吧。”宋枳用衣服盖住脸，“你好好开车，我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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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陈儿，不知道你是什么幸运体质，刚归队就赶上艺术家来咱队里体验生活。”夏成溪说，“上面办公室安排的，得好生伺候。”
“嘁。”陈倾时随手套上昨天的袜子，“耽误时间。”
“是写小说的吧，上次不就有个作家写消防题材小说，来咱队里住了半个月。”闻越早就收拾好，在宿舍门口等陈倾时和夏成溪，“最后也不知道书有没有出版，当时说会免费送咱中队十几本呢。”
“要他的书干嘛，放厕所我都嫌硬。”夏成溪没好气地说，“那个老头事儿多烦人，我们出警他也要跟，告诉他不符合规定还要发火，害得我们差点耽误了火情。”
“老天爷啊，这次可千万别是什么油盐不进的穷酸书生了。”夏成溪祈祷道。
“行了，走吧。”陈倾时戴上帽子，“出门欢迎艺术家。”
“不是，陈儿，你就这样出去了？”夏成溪说，“你得穿新制服啊，这套旧的都磨坏了怎么见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