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解爷爷不是罪魁祸首,那她妈妈的苦难,又是来自哪里?
那她为奶奶为妈妈复仇而做出的努力,是不是显得那么可笑?
她自以为是在主持正义,但她所知道的‘真相’,全是假的呢?正义又在哪里?
她不死心地问:“若我妈妈真的不是你的孩子,那你为什么,一直给我奶奶寄钱?为什么给我妈妈的抚养费?”
解爷爷摆摆手,“那可不是我寄的,是刘二狗的爸妈不会寄,托我寄的。后来刘二狗爸妈都过世,我就没寄了。”
年轻女孩心更沉了下去,对上了。
她奶奶说,解见学一开始还寄生活费,后来不寄了,一定是那女人在做祟,还说解见学心底是有她的。
年轻女孩痛苦抓头,若她奶奶全在撒谎,若她这些年全都恨错了人……
过了片刻,她抬头,坚定道:“我要回村问问那些老人。”
“可以。”解鸣谦起身,“我带你去。”
解爷爷不抬头,不想见到这个姑娘。
这姑娘害他昏迷,害他儿子两次死里逃生,要不是他大孙子本事大,他们解家被她害得家破人亡,他哪能起好感?
他对周湘春,更是咬牙切齿,当年祸害他不够,离开了也不停休,死后更给他招来这么个灾祸,他上辈子到底怎么着他了,这辈子要受她这么摧残?
解父收起身份证,开口问,“鸣谦,她会受到什么惩罚?”
要是没惩罚,他们一家活该?
解鸣谦道:“杀人未遂,量刑看判决。”
解父放心了。
玄术师也一样受到法律制裁,不会有特权。
年轻女孩听到解鸣谦的话,呼吸一窒。
之前还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干就干了,能送解见学下去陪奶奶和妈妈,也算全了她们情谊一场。
现在知道自己杀错了人,还将自己送进橘子,她又被自己蠢哭。
她再次痛苦挠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解父瞅了年轻姑娘一眼,又道:“既然她被抓了,我为什么还不能出去?”
“她只是个小啰啰。”解鸣谦望着解父,满脸无奈。
修为最菜,估计还想等着看他爷爷的葬礼,留在做坏事现场,所以被他抓住,还有个觊觎曾爷爷手里鲁班书的术士,以及那个说动草蛊婆的人。
要鲁班书的术士,只在镇物上动了手脚试探,说明他并不想要解家人性命,但解父的死劫实打实的,这后边,估计还有两拨人。
解父听出解鸣谦话里含义,不禁道:“咱解家,到底都得罪了谁哟。”
解鸣谦暗道,他也想知道。
*
年轻姑娘这些天在村里,也认识村里不少的人,她知道谁家有老人,都住在那里。
一下车,年轻姑娘就冲下车,熟门熟路地前往其中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里,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
年轻姑娘打了声招呼,问老太认不认识周湘春。
老太回忆片刻,摇摇头,时间太久,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