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姐一怔,“谁?你是说薛将军和苏倩芸?”
容萱轻点下头,几人顿时惊了,她们只知道有大师给容萱批了命,说她命不好,连刑克六亲都出来了,也知道是因为薛母上香才会批这个命,薛母还说决不会因为这种事退婚,赵将军的师父情谊决不能忘。
可她们不知道当日苏倩芸也去了啊,薛驰和苏倩芸曾经还不清不楚呢,他们一起去最后批出了容萱命不好?这算什么?
容萱叹口气,重新笑开,“我还当今日不会有人同我说话了,你们倒是不怕我克着你们。”
愿意站到这的人自然不会信这个,更何况在她们心里,容萱处处都好,有厉害又心善,平日里不知道帮她们多少,若这样的人都是天煞孤星,那别人又凭什么过得好?世上难道不该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如今知道苏倩芸跟着薛驰一起去了寺院,她们就更不信了,反而越发觉得那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越发替容萱不值。
那个不知所谓的薛驰,哪里配得上赵姐姐?
之后落座的时候,几位小姐也不肯离开,都陪在容萱身边,直白地告诉众人容萱不会被嫌弃孤立,她们都不怕那些传言。
其实也有几位小姐没靠近她,都是因为家里不许,她们也不好太强硬。有的家里忌讳批命,有的家里怕长公主责怪,容萱也不介意,都是人之常情,在她们愧疚地看过来时,还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她这样大度不计较,她们反而更愧疚了,总觉得自己背叛了容萱的情谊,还不讲义气。她们无法任性连累家中被长公主怪罪,但她们心里已经完全偏向容萱那边,认定长公主欺人太甚,此次不知又要如何欺辱容萱,心里都对长公主和薛家厌烦透了。
就薛母和长公主的关系,但凡薛母替容萱说两句好话都不至于这样,薛母还装作对容萱慈爱的样子,当她们都是傻子吗?
小姐们都年轻,年轻气盛不是一句空话,她们如今被理智狠狠压着,可心底的愤怒却越压越重,只等一个时机破口而出!
这次长公主出来,完全没有半点刁难容萱的意思,甚至就当没看见容萱这个人。她很高兴,同大家一起玩了投壶就让大家自行赏花,好好逛逛她新布置的花园。
花园确实很美,长公主没搞出什么事,大家也就放松了心情,还觉得自己想多了,有些好笑。
众人三五成群,各自在花园中走走停停。不一会儿,三皇子的衣袖被花上的刺勾了一下,看不出什么,但皇子的服饰怎能有丝毫破损?立刻就有下人引三皇子离开花园去更换衣服。
大家都在聊自己的,没几个人注意到三皇子。
赵容萱深吸口气,对容萱道:【就是这样的宴会,他们毁了我。你要小心。】
容萱淡定道:【该小心的是他们。】
系统听见远处有人在小声议论容萱的命格,避容萱避得远远的,不由得暗自忿忿。不过它知道容萱向来擅长扭转局势,便也不提那些糟心事,静静看戏。
薛母跟在长公主身边,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很真挚。还有几位夫人盛赞薛母人好,因着赵将军提携过薛驰,明知赵容萱有那种命格都不退亲,当真令人佩服。也有人劝薛母为自家想想,大不了日后多照顾赵容萱就是了,不必一定要结亲。
薛母都斩钉截铁地说:“既然订下了亲事,我们就当容萱是一家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退这门亲。薛驰也是这个意思,他说堂堂男子顶天立地,立下的誓言决不能变,更何况这门亲还是他自己求来了,日日盼着能早日成亲呢。若不是先前容萱误会了他,他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他不信批命的。”
“误会”两个字曾让薛家成为笑柄,但这次,不得不说,薛驰的名声直接逆转了。
命格在绝大多数人眼中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寺院的大师很有名,既然说容萱刑克六亲,赵家杀孽太重,绝对是真的。想想大梁朝做将军的有不少,怎么别人家就没死满门呢?赵家虽然还有一个赵容萱,可已经断子绝孙,和绝了满门有什么区别?这是造了大杀孽啊!
正因为如此,大家对批命中的话更相信了,更加觉得薛家这样都不退亲是真的看重赵容萱,兴许之前许多事真的是误会也说不定呢。
薛母成功利用这次机会挽回了薛家和薛驰的名声,积郁几个月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装作无意间瞥向容萱那边都忍不住透出几分得意。
容萱身后一个小丫鬟在搬动花盆的时候,没拿稳撞到了容萱身上,花盆里的土一下子沾到了容萱腰带上,很是明显。
小丫鬟立马跪地认错,吓得都快哭了。
容萱拍拍腰带微笑着道:“没事,一点土而已,我平日里种田动不动还沾上泥巴呢,你退下吧。”
小丫鬟忙道:“都是奴婢的错,赵小姐宽宏大量,奴婢谢赵小姐。旁边不远处就有供客人更衣的房间,赵小姐请随奴婢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容萱摆了下手,“不必,换衣服多麻烦,衣服又没湿,不碍事。”说罢她便叫身旁几位小姐一同往前走。
小丫鬟急道:“赵小姐还是换一身吧,不然怕是会失礼。”
容萱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上下看了她两眼,“很失礼吗?谁会盯着我的腰带看?多拍一拍都快看不出来了。”
这下小丫鬟真快急哭了,垂着头道:“奴婢、奴婢怕长公主知道了怪罪奴婢。”
容萱无奈道:“那好吧,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