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的,哪怕有再多埋怨纠结,想?念还是压不?住,然而又?怎么好意思说?他纠缠着追问着,只是不?肯放过:“想?不?想??”
羞涩极了,喜悦也是,他下巴上短短的胡茬硬硬的扎着,皮肤泛着红,到处都泛着红,他咬开了扣子,冬天的衣服那么厚那么多层,他失去了耐心,忽地将她抱起,圈在腰间。
明雪霁低呼着,背靠着门板,扑扑的,随着动?作闷响,羞耻到了极点,外?面?到处都是人,疯了吗。推搡着挣扎着:“别,都能听?见?……”
他只是抱紧她的腰:“想?不?想??”
喑哑着,终是被?他逼得说出?了口:“想?……”
这回答似是鼓励了他,明雪霁朦胧的视线里看见?他在笑,那么深的酒窝,盛满了欢喜,他越发不?肯放过她了,逗弄着忽地加了力?气:“想?不?想?这个?”
“啊。”短促的一声,立刻又?忍住,死死咬着嘴唇怎么也不?肯再发出?声音,他伸手垫在她背上,也许是怕门板硌到她,现在他终于肯进卧房去了,床刚刚收拾好,厚厚的丝绵蓬松柔软,放上去,凹陷的人形,他不?再笑了,泛红的眼?尾,喑哑的声音:“我也想?。”
浮浮沉沉,疲惫,癫狂,窗外?完全暗下来时他恋恋地抚她的头发,手指滑过发丝:“饿不?饿?”
是饿的吧,还累,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拆散架了一样,然而今天,已经是他最克制的一次了。明雪霁恍惚着,他长腿一伸下了床:“我去拿饭。”
明雪霁想?起来,又?被?他按住,他笑笑的,在她脸上咬了一下:“歇着吧,我服侍你。”
他走了,屋里突然安静到了极点,让人心里发着虚,明雪霁坐起来挽了头发,也许这样,也可以吧?现在的他跟在京中时很不?一样,那样放松,喜悦,先前那种冷淡嘲讽的神色很久不?曾出?现过,他是喜欢这边的。
让她也有点喜欢这里了。也许这样,也可以吧,他那样厉害,他的安排都是为了她好,他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她若是乖乖听?他的安排,他应该会更安心吧。
门开了,元贞提着食盒走进来,没有叫丫鬟,也不?肯让她动?手,自己?把饭菜全摆好了,比京中简单得多,一碗风鸡一碟腊肉一碗糟鱼,米粥蒸饼,还有一盘黄芽菜,在这冰天雪地的北境能有这么一碟新鲜蔬菜,多么难得。明雪霁连忙夹起来放进他碗里:“你吃点菜。”
他摇头,有点嫌弃,他一向不?爱吃菜蔬,明雪霁柔着声音:“得吃点青菜,这边干燥,不?能只吃肉。”
元贞笑着吃了,给她夹了块鱼:“尝尝这个,这边河里产的,刺少肉嫩。”
明雪霁也吃了,微微的酒香,软滑爽口,忙把鱼肚子上那块最软的挑出?来给他:“你也吃。”
“我吃得快,不?用夹,你顾着自己?就行。”元贞挑了块肥少瘦多的腊肉放进她碗里,“这边天冷,新鲜的肉菜难得,差不?多都是腊味,你要是吃不?惯的话跟我说,我进山给你打野味。”
明雪霁忙道:“吃得惯,不?用打。”
腊肉还没吃完,他又?夹了风鸡过来,是鸡腿中间那段,丝丝分明的肌理,咸香脆韧,明雪霁刚咬了一口,他又?开始往碗里夹,不?多时碗就堆满了,高?高?垒起一座小?山,明雪霁无奈着:“吃不?了那么多。”
“多吃点,多长点肉,”元贞笑着,又?夹了黄芽菜进来,“下回就不?怕门板硌了。”
明雪霁心慌手抖,筷子啪一下掉在了脚边,想?捡还没来得及,元贞已经弯腰捡起,大?手不?安分,摸进裙底,在脚上不?轻不?重一捏:“是不?是故意的,想?勾引我?”
脸上红透了,明雪霁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大?笑起来,大?手揉捏着,握住了踝骨:“我不?信。要不?然怎么不?偏不?倚,刚好掉在脚边?”
他笑得那样欢畅,屋子里都荡着回声,让她在羞耻中不?觉也生出?欢喜。这样的他,真的很快活,她很想?让他永远这么快活。在一刹拿定了主意,就这样吧,他想?如何,她就顺着他。反正他也都是为了她好。
饭吃完时,元贞收拾了食盒:“晚上让青岚睡你屋里照应着,头一天,免得你不?适应。”
明雪霁怔了下:“你呢?”
“我得出?去一趟。”他在她脸上亲了下,“大?概明后天才能回来。”
屋里一下子冷了,熏笼明明还烧得很暖,却好像一下子都没了火力?,明雪霁涩着声音:“路上小?心些。”
“好。”元珍答应着。
衣服穿好,又?穿了锁子甲,系上佩剑,银白的衣甲在烛火底下泛着寒光,明雪霁突然害怕起来,他这个打扮,不?像是寻常出?门。想?问清楚,但他没说的话,应该是不?能问的吧,眼?看他拿起头盔,忙道:“我来。”
踮着脚尖给他戴上,系好带子,忍住哽咽:“我送你。”
“不?用,外?头冷得很。”元贞笑着推她回去,反手关?了门,“我走了。”
明雪霁追出?去,他走得快,眨眼?已经到了院门前,又?回头向她挥手,他长腿一迈,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明雪霁怔怔地看着,外?面?有侍卫关?了院门,咔哒一声上了锁,青岚正往跟前来,是要劝她回房吧,明雪霁没等她开口,自己?先进了屋,对着烛火默默坐下。
北境的第一天,就要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