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帝姬,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的官人来了,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柔福帝姬,你当时在我们大帅身下快活,说只有在大帅身下才能体会到做女人的滋味,这般快就忘记了?”
“莫非,柔福帝姬不守妇道,与其他男人有了首尾?”
“肯定是勾搭了前辽国的和尚,骗得和尚连菩萨都不要了,帮着她有了今日。”
“亏得是赵氏帝姬,赵氏一族的女人,都是贱货,放浪不要脸之人!”
“哈哈哈哈,赵氏皇家女人,不一样是女人?大宋女人都贱,倒是细皮嫩肉的,能供金国人松快松快!”
“将军。”亲兵何月娘听不下去了,她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无耻金贼,岂能由他们这般喊,不若属下领兵杀出去,跟他们拼了!”
金兵一旦靠近,就用神臂弩射杀。已经杀了一波又一波,他们依然不断冲上来,嘴里胡乱叫骂。
赵璎珞心在滴血,那些屈辱的过往,又在眼前浮现。她定定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金兵大营,良久后,终是哑声道:“别理会他们。”
完颜宗尹领着三万大兵前来,若是继续杀下去,他们的兵多,耗尽了他们的箭矢再攻城,宾县就守不住了。
何月娘急了:“将军!”
宾县虽小,赵寰却付出了很多心血,修城修她所说的碉楼,拨来上好的军饷。
否则,就凭着宾县以前那破败的土城墙,都挡不住金兵的任何一波攻击。
赵璎珞抬起了手,强忍着道:“等!”
何月娘没法,又实在是气不过,蹲下来靠着城墙,埋在膝盖里,呜呜哭了起来。
赵璎珞没去劝,她不想哭,只感到那股熟悉的憎恨,戾气,又回了来。
死过了一次,赵璎珞答应赵寰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活着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她们这些女人,被凌。辱过的女人。
好似谁都能朝她们身上吐一口唾沫,嫌弃她们脏,骂她们恬不知耻。
哪怕赵寰已经身为一方雄主,他们这些男人,依然会拿男女那点事来羞辱她,败坏她的名声。
赵璎珞清楚得很,不仅仅是金人如此,世间男人亦如此。
太阳升起又落下,金人一遍遍上前,每天换着花样叫骂。
赵寰在他们口中,已经变成了人尽可夫的伎子,每日哭着喊着求金人宠幸。
赵璎珞的脸色愈发苍白,在城楼上,几乎一站就是一整日。
何月娘不敢再哭了,开始担心起她来。劝说无用,只忙着在旁边打伞,递水,生怕她倒了下去。
这日午后,太阳被乌云遮挡,一下变了天。豆子大的雨滴,随着狂风飞卷。
顷刻间暴雨倾盆,叫骂的金兵,忙打马回营躲雨。完颜宗尹坐在大帐里,这些天他虽然出了口恶气,心头仍然被阴霾笼罩。
宋兵不上当,由着他们骂。不知为何,完颜宗尹莫名不安,总感到不得劲。
大雨打在营帐顶上,咚咚响得人心烦意乱。完颜宗尹吃了口茶,正欲抬头喊人。
帐帘被掀开,惊慌失措的亲兵冲了进来,结结巴巴道:“大帅,援兵来了!”
“谁的援兵?”完颜宗尹蹭一下站起身,脱口而出问道。
“宋兵的援兵,宋兵的!”亲兵全身湿淋淋,眼睛都快睁不开,哆嗦着答道。
完颜宗尹大惊,赶紧下令道:“鸣鼓迎敌!”
金兵大营内,已经乱成了一团。雨太大,他们连眼前的宋兵人都没看清,就中箭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