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4t吧？我肯定不会认错的！天啊，眼神杀我！”
“这就是我几年前想象的，小魔王进入成年组的模样啊！”
许多冰迷都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冲进了直播间。
***
欧阳乐乐看着屏幕里的画面，目光呆滞，仿若神游。
怎么可能？
“看什么呢？”中年女人从病房外走进来，先给隔壁床的丈夫整理了一下被褥，又用棉签沾水涂在微干的嘴唇上。
看到儿子愣神的模样，好奇地探过头来。
这是一家高级私立医院，故而可以按客户的要求，将父子俩都安排在一个病房。
中年女人看到屏幕上的内容，神色明显浮现出怀念。
她温柔的口吻，仿佛低音回旋缓缓诉说着：“你爸当年也喜欢这个，还每次都非要带我坐飞机去现场看。”
“我说不去，他就硬磨，整天在我耳边念叨。”
“他当初多喜欢啊，那些个名词都说得头头是道，我就不行了，什么错刃、偷周，我完全看不出来，太快了。”
欧阳乐乐抿紧唇，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去追比赛，也不会躺在这里这么多年了！
他本可以过奢靡的富二代生活，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艰难？
他心里翻涌着不甘和恨意，表面却伪装得滴水不漏，不着痕迹。
“你爸也喜欢，虽然现在看不了，但说不定能听到，乐乐你把声音调大点，妈陪你一起看。”
中年女人坐在两张病床中央，欧阳乐乐半靠在病床上，一起看着这场冰演的直播。
没有人注意到，旁边24小时工作的仪器显示屏上，出现了微小的变化。
***
光线偏暗的场馆中，冰面是唯一亮起的光。
在银白的冰面上，染满了挥毫泼墨般乌黑压沉影子，犹如黑魆魆的混乱战场。
考斯滕的金色和白色，化身为到处奔腾的金色巨兽、熊熊燃烧的烈焰，陡然出鞘的利刃，闪烁着令人胆寒又热血的寒光。
顾挽月在冰面上疾风骤雨般笔歌墨舞。
配合着专业的灯光，效果甚至比在星际的那场更好。
即使观众们从未上过战场、即使生活中从未有过如此热血沸腾、战意澎湃的时刻。
但此时此刻，视线被吸引、呼吸被牵动、整个灵魂都仿佛随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共同沉浸在这片迥异的战场中。
陌生的曲子，陌生的动物，本该让观众的共情更为迟钝。许多新编排的节目，冰迷们甚至有时候要事后细细品味，才能分辨出动作想要表达的情绪。
但顾挽月的节目，从没有这个问题。
她的情绪是那样的饱满，饱满到如奔腾的黄河水，滔滔不绝的涌向每一个观众，强势地裹挟着观众们随她一起朝下游飞去。
观众们的掌声就没有停止过。
没有任何时刻，会有现在亲眼目睹这套节目来得震撼。
连看直播都不行，那是平面镜头捕捉不到的东西，只有在立体的空间里，才能感知到每个动作的细节，才能感知到她对这块银白冰面绝对的掌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