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几乎是在吼叫,字里行间充斥惊慌与愤怒。
听得曲俊文更生气,边拽边骂骂咧咧道:“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啊?上高中的时候没跟兄弟互相扒过裤子?看看怎么了你心虚什么啊!”
沈冬冬炸毛,都是什么歪理啊!
明明就是欺负人!
训练得当的体育生力气非同寻常,青筋凸起的大手牢如铁壁,身体瘦弱、营养不良的沈冬冬连他一根手指都拽不开。
“走开啊!”沈冬冬急得快疯了,挣扎时连眼镜都不小心甩掉,顾都顾不上。
除了隐私问题,还有更致命的危险悬在头顶——他被曲俊文刺激地情绪太激动,快控制不住发痒的尾巴根了!
完蛋完蛋!要出来了——
沈冬冬心快提到嗓子眼,浴室忽然传来“砰”的重重门开声,盛见野敞开披着黑色浴袍,赤着脚走了出来,花洒都没来得及关。
“曲俊文。”
盛见野喊了他全名,声音很沉,黑眸紧紧盯着横行霸道的舍友,蕴着几分警告。
盛见野一冒头,刚要起身阻止曲俊文发癫的傅伦动作顿了下,重心重新落回到椅子上。
事不关己地垂眸,继续安静看书。
沈冬冬见曲俊文回头发愣,立马抬爪伸出尖尖猫咪指甲,咣咣疾速朝曲俊文的帅脸来了两记喵喵拳,瞬间留下破了皮的清晰划印。
曲俊文“嗷”地痛嘶了声,果然撒了手。
沈冬冬立马捂着屁股后退,冒出来的毛茸茸猫咪尾巴迅速钻入上衣,圈圈缠绕在腰腹之上。
曲俊文眉头皱得死紧,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瞪向沈冬冬:“你他妈用什——”
男生愤愤不满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冬冬后背抵在墙壁与衣柜的夹角位置,眼眸水光莹润,倔强地死死瞪着他,眼圈和鼻头红通通的。
好像……要哭了?
身体抖地特别厉害,可能是吓的。
曲俊文:。
忽然就清醒过来了。
操,他刚刚鬼迷心窍干了些什么啊?
上了几年学,曲俊文就当了几年校霸,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靠拳头打江山,还从来没耍过拽人裤子这种幼稚阴招。
……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曲俊文木然低头,看了眼在推搡中掉地的纸巾盒——万恶之源啊!
再一抬头,沈冬冬低着头匆匆掠过他,衣服没换,袜子都没脱,甩掉鞋子默默爬上床铺,拆了被子把自己窝在里面了。
整整一晚,沈冬冬都没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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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要军训。
新生们晒得头晕眼花,苦不堪言,在中场休息时低头掰着手指数日子,翻找手机日历反复计算。
还有5天军训就结束了。
可以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