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想了想,依稀记得家里是有个三姑娘,“可她是庶女,你看不上她姐姐,却看上一个庶女。”
纪成曜没有反驳,只道:“我若是娶,也只会娶沈清妍。”
淑妃眉头皱起来,乍一听到纪成曜的话,淑妃就对沈清妍完全没有好感,一个同自己亲姐姐争抢的庶女,能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宫中私密话自然传不到外面,就是齐国公府里的人也只知道四皇子拒了陛下的赐婚,如今正在禁足。
却说齐国公府上,年后四皇子入朝,府上学堂便散了。沈又容带着姊妹几个做针线打牌嬉戏,日子虽无聊却也平静。
那日春光正好,沈又容在桃花坡下面的小亭子里坐着,山下的流水穿石亭而过,脚边就是流水潺潺,间或有一指长的小鱼儿溯回游戏。
沈清和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花绷子做针线,一边抱怨道:“母亲前几日出去安国公府应酬,回来就揪着说我女工不好,说我到了出嫁时节,总不能连样拿得出手的绣活都没有。”
“你的绣活也不差呀。”沈又容道。
“比御史中丞郑大人家的姑娘差多了,”沈清和道:“那位郑姑娘你记不记得,有一年在宁安长公主府上,咱们还吵过架呢。那一次她没能赢姐姐,这两年越发做作了,美名传得远,人嘛,也就那个样子。”
沈又容失笑。正说着,画眉与几个小丫鬟在坡上收了一大包桃花花瓣,拿帕子包着,给沈又容看。
沈又容将帕子放在膝上,打开来,几瓣桃花扑簌簌的落下去,手帕里还是满满一包,看去花团锦簇,十分漂亮。
“这倒好了,”沈又容道:“回头缝个桃花枕头。”
“那我要插瓶的,这个香味放床上我可受不住。”说着,沈清和就要小丫鬟去给她折桃花来。
沈清和看着沈又容恬淡的神色,忽然道:“母亲出去应酬,依稀听到了些不大好的话。左不过是与四皇子相关,外头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嚼舌根子,让人厌烦。”
四皇子拒婚,京城自然是有不少风言风语,男人们在这上头不会吃亏,大多是女子名誉受损。
沈又容全不在意,还有心思开玩笑呢,道:“只要不在我面前说,我是可以当做不知道的。”
沈清和便笑,远处沈清妍无所事事逛到这边,见两人都在亭子里,道:“你们都在这里呢。”
她帕子扫了扫石凳,倚着栏杆坐下了。抬眼看见桌上一方帕子里都是桃花,她也抓了一把,百无聊赖的捏着玩。
沈又容看她一眼,道:“怎么今日这般提不起劲儿?”
“无聊么,”沈清妍道:“这一天一天的,园子里都逛遍了。”
“也是,”沈又容道:“春光这样好,该寻个好天气出去踏青才是。”
沈清妍难得没有附和,想必她也知道外面风言风语多难听。
沈清和瞧着两人不咸不淡的,也不愿意在这坐着,便起身说要去折桃花,领着小丫鬟上坡上去了。
沈又容仍旧在做针线,沈清妍看着她,犹豫道:“阿姐,今日之事,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沈又容看了沈清妍一眼,“你是说与四皇子之事?”
沈清妍点头。
沈又容笑了笑,道:“这些事情从来也由不得咱们做主,都是外头大人们说了算。我生气也好,不生气也好,都没有用么。”
沈清妍若有所思,沈又容看了看她,问道:“清妍,四皇子这一出你早先知道不知道?”
沈清妍道:“他也是后来告诉我的。”
沈又容挑眉,“你们一直有联系?”
沈清妍道:“偶尔通信罢了。他说陛下并未重罚他,只是禁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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