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如今才17岁,参与管理军营尚可,却远不到能带兵打仗,成为一军主帅的程度。
镇国公没忍住,在朝堂之上就跟皇帝争辩起来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景文帝似乎更生气了,甚至还勒令他回家,七日之内都不准他再上朝了。
镇国公气的不行,走在路上都还在嘀嘀咕咕的骂。
殊不知,他的一言一行都被人记录了下来,汇报给了景文帝。
因为那人离的远,又是专门训练过的,以至于镇国公这样在战场上拼杀了大半辈子的老手都没发现。
镇国公回到家中,这才觉得气儿顺了一些。
随后想起来,宫里递了消息,今日刚好是贵妃娘娘生产的第三天,同样也是外孙的洗三礼。
“让你们给妹妹,给外甥准备的贺礼,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早就准备好了,已经准备着人送进宫中了。”民间习俗,舅舅可是要出大力气的。于是他们六个半点不敢怠慢,早早就挑好了东西。
于礼他们是不能进宫探望的,但送些东西却是无妨。
一想到自己这个女儿,镇国公就顾不得烦心朝堂上的那些事儿了。
“慢着先别走,把这个也给捎上。”说着,镇国公从怀中摸出了一块长命锁。
这玩意儿在容贵妃临盆的前一个月便找工匠雕刻好了,同一块玉料,质量上乘,整个镇国公府所有的嫡出孙辈人手一块,按理说女儿的孩子本来不应该给的,毕竟是外孙,但是架不住镇国公他不讲理啊!
毕竟他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女儿,唯一的一个女儿,镇国公自然也将容贵妃生的孩子视作自己的孙子。
即使是皇室血脉,身上不也流着他们魏家一半的血?
“还有你们。”
镇国公一双虎目从六个汉子脸上划过:“你妹妹即使出嫁了,也依旧是镇国公府的人,明白吗?别叫我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不然你们就给我等着吧!”
六个汉子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他们哪儿敢啊,疼她还来不及呢。
“这还差不多。”镇国公终于满意了。
至于自己在朝堂上被皇帝一顿申饬的事儿,镇国公自然不可能让人跟容贵妃说,瞒她还来不及呢。
但是容贵妃最后还是知道了。
毕竟她也不是傻子不是?
这么大的消息,即使是她不知道,别人也会想方设法说给她听的。
容贵妃这回着实是被伤了心,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莫名的,她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些许的恐慌感,抓着一旁嬷嬷的手就不放:“嬷嬷你说,皇上他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开始讨厌本宫了?”
嬷嬷哪儿能知道皇帝在想什么,除了违心的安慰,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一旁的顾绍听了一耳朵,倒是没那么悲观。
毕竟在他看来,真正想除掉一个人的时候,是绝对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的。
皇帝还会骂人,就证明他心中对镇国公还没有彻底厌弃,他外祖父在皇帝眼中就还有情分在。
若是哪一天他娘突然被晋封成皇贵妃了,或者皇帝开始对镇国公一系大肆赞扬的时候,那才是真的要完蛋。
欲使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就连打猎的时候都必要先麻痹猎物才行,这样猎物挣扎的时候,动静才最小。
然后出其不意,一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