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皇家,多子多福才能保证江山稳固,传承有序。
然而这回,太子清楚的知道,这回是不一样的。
且不说容贵妃深得父皇宠爱,单凭容贵妃母家的权势,手握重兵的镇国公魏光是容贵妃的父亲,同样也是即将出世的皇子的外祖父,这叫太子怎能不怕?
当从太医院那里得知容贵妃这一胎怀的是男胎的时候,太子一颗心直接就凉透了。
一旁的太子太傅见状,不由得放下手中的书卷,破天荒没有训斥太子读书不专心。
老太傅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殿下,是时候该动手了。”
本来以他的地位,本不该过问这些内宫之事,实在是叫人不耻。
但同样,老太傅也明白有些事不得不做,哪怕因此污了名节。
“…不可!”知道老师指的是什么,太子脱口而出。
如今太子年幼,尚未娶亲,加上自幼被皇帝爱护有加,此时还是一派天然纯真。
十五岁的他心中实在是迈不过那道坎儿。
剧烈挣扎之后,太子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老师…老师我实在是…做不到……”
稚子何辜!
即便是大皇子二皇子如此咄咄逼人,太子也没想过要取两人性命,更可况一个还未出世的婴儿了。
太傅见状,既是欣慰,又是心酸。
若是德明皇后尚在,又何须如此?
这样下作的手段,却是无可奈何之举。
太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良久后,勉强打起精神,太子劝道:“老师不必担忧,镇国公他…未必能够一直风光。”
单单一个魏光也就罢了,容贵妃的六个哥哥也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兄弟六个无一庸人。
这样的将才有一个是大周之幸,有两个拍手称快,有三个、四个、五个甚至更多,那便是灾难了。
更何况镇国公等人行事又不知收敛,此乃取死之道。
只看父皇能够容忍他们到几时了。
自古功高震主者,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太子稍稍放心了些。
太傅同样想到了这处,又想起最近皇上在朝堂上频频动作,说不得,镇国公已然是大难临头了……
与此同时,呈明殿内——
因着殿内气氛凝重,太监内侍大气儿也不敢喘,只将自己的腰弓的更低,半点也不敢看玉案前坐着的男子。
景文皇帝如今三十有三,正值壮年,身量伟岸,不怒自威,一身玄色龙袍更是显得他贵不可言,让人不能直视。
而此刻,景文帝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明明已经吩咐过太医院了,叫他们在容贵妃养身汤中加入一些避子的汤药,使得容贵妃不能成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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