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游戏场景和情节、任务等各方面设计得很好,俯身摸了摸地面的青砖和刚芽的嫩草,“释慕槐”不得不感叹一句逼真。
看到周围各色各样的“角色”都纷纷进入状态,找材料的找材料,交换的交换,她一时竟升起几分诡异的感觉。
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交易市场,而所有行为的源头就是交换,因为年龄限制,只有成年人才可以注册登录,所以这里面可以说完全是成年人的世界。
“执仗天涯”的大致背景便是天涯大6七洲割据各国混战,江湖各方势力揭竿而起,武林派别林立,各派不断招揽人员以扩大本门实力。
而新手刚开始啥也不是,只能通过做各种任务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等能力到达一定的水平便可选择想要加入的门派,等通过门派的考核后便可进入。
另一种便是创立自己的门派,只不过创立门派需要巨额资源支撑,更需要专业的管理人才,否则不但朝不保夕反而会成为别人吞噬的对象,所以创立门派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释慕槐打打怪刷刷经验,摸索了一番得出结论,只要角色不死,这游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至于最吸引人的全息技术本就不在她的专业领域之内,她只能浅显地解释并不能深入阐释其中的奥秘,大抵是通过高科技将人体的部分神经与游戏设备相连,达到刺激感官的作用。
让游戏中角色的一举一动与现实生活产生感应,以让人全副身心地投入,她不知道这样的游戏是好是坏,大势所趋,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而游戏的原理不过是策划人投入了很多npc和许多古代的资源,大幅度还原古代社会,让玩家通过各种方法找到资源不断升级提高自身属性。
甚至她还找出了很多漏洞,有些东西在“执仗天涯”的时代背景下根本不可能存在,策划人百般规划下仍旧是忽略了。
但是碍于是游戏,解释权在甲方手中,人微言轻她也没怎么在意。
但是最初的体验感带给她的惊诧却渐渐消弭,大数据再如何计算,全息再如何逼真,终究是策划出来的东西,她连真正的古代生活都经历过,这些于她而言也不再有吸引力。
或许释慕槐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总是下意识地将游戏里面的东西和鸿蒙大6做比较,从而得出不满的情绪。
这对其他人来说惊艳的新鲜事物,在她看来却食之乏味。
因为体验时间还没到,“释慕槐”找了棵大榕树,坐在树下呆。
周围忙碌的人们时不时驻足看她一眼,似乎在好奇她究竟是不是npc,想来应该是吧,如果是玩家,为什么不抓紧时间进一步了解天涯大6呢?
可是为什么这个npc没有任何新手任务指引?懒懒的一动不动,难不成是系统出了Bug?
体验结束后,释慕槐程序化的提交了几条她不痛不痒的建议,然后便带上东西回家。
半躺在沙上,复盘今天生的事情,习惯性地挑选比较有代表的事情记录下来,但是总体感官却给她一种今天的“盛景”不过是场闹剧的感觉。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她今天在游戏里遇到了一个人,那人的长相不由得让她多看几眼,两人浅浅的交流了几句,言语间倒是挺投缘。
释慕槐腰佩长鞭,百无聊赖地走着,她刚刚锻造了一柄武器——紫藤赤阳鞭,因为境界压制用来收割了野怪易如反掌,可那种得胜的喜悦反而让她心中多了几分落寞。
于是乎,走到了丛林深处,眼前出现一棵巨大的榕树,树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树下坐了下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听到上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待她看去一抹高大的浅蓝色身影便立于眼前。
显然那人武功等级比她高,内力也比她深厚,想来应该是前几批注册的内测玩家。
她谨记游戏规则,不可对人掉以轻心,释慕槐右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放在腰间的鞭把上。
待看到那人的长相,瞳孔微不可察地震了震,脑海中迅闪过什么,又觉得失礼,站起身忙开口道:“请问,你是?”
只听到那人干净的嗓音传来:“原来你不是npc啊!”举手投足透露出几分洒脱不羁,低眉时,眸中带着几分孤高与桀骜不驯。
释慕槐见他神色无异,如梦初醒般片刻恢复镇静,指了指榕树:“所以你一直在上面?”
君彦点点头,顺势打量了眼前的女生几眼,他方才在树上醒来后依稀睨到下面坐着一个人,有种领域被侵占的感觉,原是准备下来驱赶的。
却在见到她的那刻愣了愣神,心头微怔,说不上来的感觉,以至于忘了最初的目的。
女子身上穿的还是系统配备的最初装备,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低级,唯独腰间的紫藤赤阳鞭给人几分压迫之意,可那人容色清冷带着淡淡的疏离。
琥珀色的眸子在看到她头上的Id时变得越深沉——myth,rea1上的知名人物,执仗天涯的文案策划员之一,她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同时涉及这两个平台,所以连Id都没改一下。
原本带有压迫性的话在喉间转了个弯儿:“蓝桉树剧毒无比,你竟然在树下歇息,不怕被毒死吗?”
“你不也爬树上去了?比起你的亲密接触,我这远远不及。”
不就是舌毒吗?以为谁不会反击?果然长那副面孔的人都不太正常,即便两人只有六七分相似。
是的,这并不是榕树,而是蓝桉。
“因为这树是我种的。”
释慕槐露出了然的神色,游戏里有个设定,凡是玩家自己栽种的植物即便剧毒无比也不会对自己有效。
君彦兴味地打量她,大有一副看她无从狡辩的意味。
释慕槐……她能说自己先前根本没注意吗?
莫名地,不想被这个看起来比她小的家伙落了风头:“释槐鸟尚且能在它枝上依存,我不过是歇歇脚,又为何不能?”
君彦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的Id看,释慕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正准备解释,听他道:“难怪。”
释慕槐……释慕槐,可不就是那只鸟儿吗?
这算是一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