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知县来拜访裴国老。”
玉晏天如实回答,哪知梁县丞闻后愤愤不平怒骂道:“这个老东西,就这么急着见自己的主子。”
玉晏天故作不解皱了皱眉宇,梁县丞见状急忙拱手赔罪道:“下官失礼了,侯爷莫怪,其实不瞒侯爷,下官与彭知县从前在京城便是旧相识。”
虽然?玉晏天早已知晓二人相识,故作诧异反问道:“旧相识,可本侯听到一些传闻,说是二位似乎不睦?”
梁县丞看?上去十分坦诚,冷哼鄙夷道:“下官与彭知县原都在魏尚书手下当官,他倒好暗地?投诚了裴国老,谋了这个东山城知县的肥差。”
玉晏天微微惊愕,他是??x?当真未想到梁县丞如此坦诚交代。
倘若这是真的,这二人不和的缘由?便是来此。
“肥差,可据本侯所知,这东山城因为要供养边军,陛下特意下旨免了赋税,可连年上缴的账目都是亏损。怎么会是肥差?”
玉晏天所言,正是他想要尽快弄清楚之事。
梁县丞绷着脸拍了拍大肚子,怒道:“旁人都以为下官这一身油水是克扣民脂民膏所得?,而?彭知县身形枯瘦看?上去两袖清风,实则他才是那个中饱私囊之人,不信,侯爷去问问那登仙楼的老鸨,彭知县哪次去不都是豪掷千金博那萧嫣美人一笑。”
玉晏天眼下在意的是,梁县丞如此说莫非手上有实证。
“无凭无据污蔑同僚,可会招来反坐惩罚。”
玉晏天抬出刑律威胁,可梁县丞显然?是有备而?来。从怀中掏出一本类似账本的册子,交与玉晏天查阅。
趁着玉晏天翻看?的空档,梁县丞义正言辞解释道:“这老东西极其谨慎,所有账目都是他一人经手,就连苏主薄也只是照着他的假账本抄录而?已。这上面是历年过往军饷的大致记账,彭知县事事亲手处置,下官也有心无力,这年头久了,彭知县与各县达成了共识,从一开始上报给?朝廷的数目便是虚假,克扣下来的部分一直都是四六各自分赃了。”
玉晏天翻阅一遍,仅凭这本账本也证明不了什么。
他将账本还?给?梁县丞,明知故问道:“梁县丞今日来找本侯,可是弹劾检举彭知县?”
梁县丞郑重其事颔首,又道:“魏尚书来信,说是裴国老已卸任,彭知县可以动了。”
玉晏天自然?见过魏尚书魏英南的信,可梁县丞方才的口吻分明是命令玉晏天。
玉晏天默不出声?眼神渐寒,不想梁县丞压低声?音逼迫道:“侯爷早在宫中,不是已选择上了魏尚书这条船,怎的如今想反水?”
玉晏天冷厉对上梁县丞阴暗的双眼,冷笑道:“本侯只听从陛下一人,梁县丞大可去魏尚书那里揭穿本侯。”
梁县丞竟然?直呼其名,盛气凌人道:“玉晏天,不要不识好歹,这些年,你在宫中若非魏尚书暗中照拂,你觉得?你能苟活到今日。”
玉晏天不屑一顾霸气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人。”
梁县丞见玉晏天油盐不进,本想继续逼迫,可玉晏天又开口道:“既然?要让本侯动彭知县,仅凭你这账本根本不行,你可知道,彭知县有何?秘密账本之类的实证吗?”
听了这话,梁县丞自然?明白玉晏天答应了,急忙摇头应道:“东西自然?有,可在什么地?方藏着便不知了。”
玉晏天起身狠厉盯着梁县丞,训道:“既无实证,如何?动得?了他。难不成魏尚书希望本侯赖用私权,直接拿人治罪?”
这玉府下人也不少,玉晏天这一怒喝引来不少人止步注目打量。
刘管家侯在不远听不清言语,只是急忙挥散下人走开。
梁县丞小人得?志毫无畏惧,奸笑道:“那就要看?侯爷对魏尚书有几分诚意了?不急,下官等着侯爷的决定?。”
梁县丞不可一世连作揖都懒得?做,直接拂袖离去。
待梁县丞离开,玉晏天唤来刘管家询问。
“你可知,这梁县丞与彭知县二人,为何?不和?”
刘管家一脸茫然?,摇头直言:“侯爷从哪里听说的,这两位县官一向和睦,小人从未听说过二人不和?”
刘管家此言让玉晏天一时疑惑不解,难道那日那登仙楼的红枫诓骗了他。
“为何?说一向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