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公主的步辇越走越远,田公公这才松了口气终于送走了这位小祖宗。
田公公回太极殿将公主方才的话,一五一十学给了惠安帝。
惠安帝放下一本奏折,指着一旁堆如小山的奏折,讽刺道:“你看看,这消息怎么就不胫而走全部都知道了,这里全部是参熊大川的帖子。”
田公公忙奉上茶劝道:“陛下压压火,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那日上元节那么多人看着呢,总会有人认识熊大川之子的。”
惠安帝喝了口茶顺顺火气,放下茶杯又怒斥道:“熊大川呢?还在忙着找他儿子呢?”
田公公将奏折整理整齐,回道:“是啊,这满城流言蜚语早就传开了,更有传言就是他儿子刺杀公主的,他能坐得住吗?”
惠安帝又端起茶抿了一口茶,特意交代道:“命人看着点公主,这玉晏天不在宫里,她的心早就飞出皇宫了,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陛下放心吧,玉侯爷临出宫也是这么说的,老奴早就吩咐下去了,公主她出不去的。”
惠安帝听了田公公的话,皱着眉疑惑不解问:“依你看,这玉晏天到底对公主存的什么心思?”
田公公面露难为道:“旁人老奴倒是一眼能看出来,就说裴泫铭吧!他眼里有公主,魏子良就拿公主当小妹妹,而姜栋是个愣头青压根就不懂,至于玉侯爷嘛,还真看不透。老奴总觉得他的心思不在宫里。”
田公公前面的说法惠安帝都认同,可说玉晏天的惠安帝不甚明白追问道:“你为何这么说?”
田公公慢慢解释道:“陛下,您有没有发现,玉侯爷对谁都很冷淡,刻意保持距离,包括吴贵妃与淑妃娘娘,有种我本不属于这里,终有一日要离开的意思。”
惠安帝深思片刻缓缓点头道:“倒还真有点那个意思。难道他对驸马没有一点想法?”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若说有吧,公主上赶着喜欢,旁人求都求不来呢,他倒好对公主也冷冷淡淡的,若说没有吧,这次又如此积极不顾身子请命查案,老奴说不准,还真是看不透。”
田公公这番话惠安帝十分赞同,他也有些不明白玉晏天到底要什么。
落日熔金,百鸟追光,风动树摇,炊烟袅袅。
大理寺内,玉晏天一整日都在梳理案情卷宗。忽然有一个衙役端进来一碗粥饭,说道:“请侯爷用晚膳。”
玉晏天未放下卷宗,垂首专心盯着卷宗随口应道:“放这吧,我一会再用。”
衙役应了声好,端着托盘走到玉晏天身旁。猛地寒光一闪从托盘下抽出一把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到玉晏天心口。
“咣当”托盘落地,碗破粥洒。衙役凶神恶煞拼力想拽回匕首,奈何双手被抓动弹不得。
原来玉晏天一早防备着穿了护心甲,他上次中箭也穿了不然早便万箭穿心。
“谁派你来的?”
玉晏天弯折手腕,对方吃痛松手丢了匕首。
那衙役凶眉恶眼抬腿踢向玉晏天,玉晏??x?天腾空翻到对方背后,连带将那人的双臂扭到背后束缚。
“来人啊,出来吧。”
玉晏天一声高喊,只见闪进一个人影。
原来是姜栋,他喊道:“交给我了。”
姜栋随魏子悠走后,按照他与玉晏天之前商议好的,回来大理寺潜伏在附近。
玉晏天坚信,有些人不会轻易放弃杀他的机会。
姜栋掏出一个布条塞进衙役嘴里,防止对方咬舌自尽,又从腰上拿出绳索将那人捆绑到梁柱上。
玉晏天看着人被捆绑好,摇摇颤颤坐倒在堂椅上。剧痛来袭,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玉晏天没力气言语,指了指衙役,姜栋立马会意审问道说:“说,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衙役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盯着玉晏天。
玉晏天缓了一口气,看着身材魁梧,面相凶煞的衙役,冷笑道:“你是聂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