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公有些惭愧应道:“老奴明白了。”
惠安帝离开北宫不久,北宫外四面八方被侍卫团团围住。
屋内,南宫盛蓉半趴在床前,紧紧握住玉晏天的一只手。这手冰凉比她平日触碰到的更加寒凉,可身上却烫的瘆人。
几个宫女轮流换洗脸帕为玉晏天额上降温,可玉晏天迷迷糊糊身子冷颤不断。包好的伤口又隐隐渗出一些血色。
赵太医进来摇头道:“这样不行,去冰窖取些冰块来。”
其中一个宫女应声,慌忙去取了。
赵太医从药箱取出金针,对南宫盛蓉说道:“公主请让一让,微臣好为侯爷施针治疗。”
南宫盛蓉点头急忙退开,双手合十内心不断祈祷,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紧紧盯着玉晏天。
夜越来越浓,夜风暴躁呼啸着在皇城内肆意横行。
皇宫外,裴府。
裴大国与裴泫铭这爷孙俩,仍在秉烛夜谈。
或许是吃了酒,也或许是上了年纪。裴大国已近古稀之年,几乎看不见黑发了。
裴大国嬉笑问道:“铭儿,你可喜欢公主?”
这长大的裴泫铭更加稳重老成,仍是一副作古正经迂腐的书呆子样。
虽是在家私话,裴泫铭仍旧恭恭敬敬作揖道:“公主她聪慧美丽,孙儿自然倾慕,可是……”
想到这些年公主眼里只有玉晏天,神色黯淡下来叹气道:“可公主喜欢谁,明眼人都知道。”
裴大国饮下一杯酒似有嘲笑鄙视道:“喜欢便要争取,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拱手让人。身为我裴家子孙,怎能没有一点血性。”
裴泫铭正嚼味裴大国的话,管家忽然匆匆进来禀报道:“家主,事未成。”
裴大国原本醉酒迷离的老眼,忽然精亮起来阴险道:“知道了,退下吧。”
裴泫铭不禁询问:“祖父,何事未成?”
裴大国却打起了马虎眼,扶着额头装醉嘟嘟囔囔道:“呃,头好晕啊……”
裴泫铭也未想那么多,起身将裴大国送回房内躺好,而后轻手轻脚生怕吵到裴大国,关好房门回自己住处了。
待裴泫铭离开,裴大国原本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像极了暗夜中的一双鬼眼。
“家主……”房门外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裴大国从床上做起,谨慎小心问道:“公子呢?”
“回家主,我亲自看着公子离开,才又过来的。”
裴大国嗯的应了一声,又阴森说道:“那些人可都藏好了?”
“家主放心,一个也少不了。”
裴大国在昏暗的屋内露出满意诡异的笑容,又问道:“魏府有动静吗?”
“回家主,魏府一切如常,并无异动。就是前几日,魏家小公子(魏子良)回府后。似乎与魏大人发生了一些争吵。”
裴大国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追问道:“可打探到她母子二人为了何事争吵?”
家主思量着犹犹豫豫说道:“线人怕暴露离得远,听得不太真切,似乎是为了一个人争吵起来,至于是谁没听清楚。”
裴大国嗤鼻一笑冷哼道:“哼,就凭他们母子还想和老夫争,不自量力。”
管家立马奉承道:“家主说的是,魏公子怎么能和小主子(裴泫铭)相提并论。”
裴大国自然听得出管家阿谀奉承,酒劲上头便吩咐管家退下随后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