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晏天以手掩口故意咳了好几声,又不动声色低低训诫道:“隔墙有耳,在此莫要胡言。”
小宁子立刻会意挺直腰板侯在宫门外,玉晏天独自一人进入太极殿。
正殿内,上方是皇帝与皇后的桌案,大殿下方左侧是公主与淑妃,右侧是吴贵妃与玉晏天。
皇帝与皇后还未来,其余四人落座等待。
九年的时光吴贵妃与淑妃也入不惑之年,虽然风韵犹存却也到了芳华最后的暮色。
而徐内官身份低微,加上这些年也不受宠这种宴席皇后并不邀其参加。徐内官又是裴大国的人,惠安帝对其亦是避之不及。
惠安帝与姚皇后携手而来彰显帝后情深,如今二人年近半百头上的银丝再也无处可藏。
惠安帝看着行礼参拜的??x?几人,挥挥手和颜悦色道:“平身,今日家宴都不必拘礼。”
几人齐声谢礼,回到各自的位置入座。
姚皇后亲自为惠安帝斟了一杯酒,惠安帝颔首以谢举杯高兴道:“来,举杯共饮。”
酒香微甜,吴贵妃意犹未尽夸道:“皇后娘娘酿的果酒堪称一绝啊!”
姚皇后也不谦虚,笑着客气道:“贵妃如此喜欢,回去让人送一坛果酒到祥乐宫去。”
“多谢皇后娘娘。”
淑妃接着也讨要一坛,三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聊得很开心。
这般场景每年都差不多,不过这果酒的味道确实不错。玉晏天又自行斟了一杯,仰头饮尽。
惠安帝看着玉晏天独自饮酒,突然开口道:“玉侯爷的身子越发见好了,看来赵太医的医术更加精进了。朕记得你刚入宫时那瘦弱的模样,好像一阵风都能将你吹跑,呵呵。”
惠安帝明明在笑,可吴贵妃淑妃已然惶恐不安,生硬不自然的保持微笑。
玉晏天剧烈咳嗽两声,起身有气无力回道:“赵太医医术精湛,若不是赵太医整日以汤药吊着为微臣续命,微臣怕是不能苟活到如今。”
惠安帝捋了捋胡子,又问道:“汤药可还日日服着?”
“回陛下,不曾中断。”
惠安帝又挥挥手,关爱道:“快坐下,快坐下,都说了家宴不必拘礼。”
南宫盛蓉举起一杯酒起身敬道:“父皇,儿臣敬你一杯。”
惠安帝宠溺举杯豪饮下去,公主眼珠一转古灵古怪赖皮道:“父皇既然喝了儿臣的敬酒,便要答应儿臣一件事。”
惠安帝自然明白他这宝贝女儿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可仍旧宠溺笑道:“好,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今日父皇都答应你。”
南宫盛蓉放下酒杯离开座位,走到正中央跪地一本正经拜道:“儿臣从未出过宫,今日上元灯会,儿臣想与玉侯爷一起出宫看花灯。”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惠安帝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姚皇后更是沉着脸教训道:“公主莫要胡闹,出宫可不是什么儿戏之事……”
惠安帝抬手阻止皇后继续说下去,自己却哈哈大笑道:“好哇,朕的公主长大了,也该出去见识一下民风民俗,与民同乐。”
“陛下,不可啊!”姚皇后更急了,她如何都未料到惠安帝竟能同意。
惠安帝握住姚皇后的手安抚解释道:“蓉儿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终是需要一些历练助她成长。皇后莫要娇子如害子,孩子大了该放手了。”
姚皇后自然明白惠安帝的意思,虽不情不愿也只好应下。
南宫盛蓉对于母亲的性子了如指掌,方才皇后训斥若她顶嘴,皇后定会一哭二闹三装病,那她今日便别想有机会出宫了。
“蓉儿,待会宴席散了,你与玉侯爷准备一下一起出去看花灯吧,对了让那个小宁子也跟着同去。”
惠安帝话音才落,公主已欢天喜地谢恩。
南宫盛蓉回到座位冲玉晏天直抛媚眼,仿若在说本公主想的便没有做不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