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晏天很快又吃完一碗粥,面无表情说道:“汤药呢?”
吴贵妃一听急着问宫人:“药呢?侯爷的药呢?”
宫人也不敢怠慢答道:“回,贵妃,侯爷的药一直在炉上温着呢。”
吴贵妃命宫人将药端过来,玉晏天一言不发干脆利落的将药服下。
“你们都暂且退下吧。”
吴贵妃挥退宫人,她知道玉晏天一定有话要说。
待宫人退去,玉晏天突然下床跪地。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吴贵妃,她连忙要扶玉晏天起身。
玉晏天摇头拒绝郑重其事道:“求姐姐,助我查明真相。”
吴贵妃十分为难道:“姐姐当然会助你,可是查明真相又能如何呢?无权无势又岂能动那些人分毫。”
玉晏天颓然坐地,满满恨意又无处发泄。
吴贵妃将他扶起,心疼道:“地上凉,你的身子可经不住折腾。”
玉晏天神情恍惚如行尸走肉,由着吴贵妃拉他起来。
吴贵妃握着冰凉的小手,感慨这手总是暖不热??x?。
“天儿,眼下最重要的是韬光养晦保住性命要紧,除了陛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子已经好了,你还年轻,若他日贵为驸马,这天下都是你的,要查明真相还不是易如反掌。”
玉晏天不屑道:“可我对做驸马,没有半分想法。”
吴贵妃闻后感叹他的固执,拧着眉耐着性子苦口婆心道:“对方可是权倾朝野的大官,你又如何撼动?即便你查到真相,你觉得陛下,会为了一个区区你娘的命,去动权臣造成朝野动荡?”
“可公主她是无辜的。”
玉晏天想起那日可爱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
吴贵妃见他忧愁寡断,愤然道:“那你娘呢,她不无辜,她便该死,还有你,幼年丧母你不可怜。”
这劈头盖脸的责问醍醐灌顶,玉晏天咬唇坚定道:“我知道了,一切,听姐姐的便是。”
得到这句话,吴贵妃满心欢喜道:“好孩子,姐姐就等你这句话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养好身子,但是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外人面前一定要是副病恹恹好不了的样子。”
“我明白了,依姐姐便是。”
玉晏天有气无力躺到床上,吴贵妃会意起身说了句:“夜深了,早些歇着吧。”
她知道玉晏天生性子冷淡,也不等他答话,自行开门离去。
夜依旧无情漫长,玉晏天辗转反侧终于入睡。
几日后,惠安帝驾临祥乐宫。
惠安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玉晏天,仍是病殃殃,说话也是气少无力。
“平身吧,朕瞧着玉侯爷的身子,还是不见好啊?”
惠安帝亲自扶起玉晏天,仔细打量一番。
只见玉晏天面色苍白眼睑下乌青颇重,唇色虽无初见那日惨白,可也是唇淡无光。
吴贵妃故作不解道:“赵太医开的药可是一直吃着的,不然换个太医给侯爷瞧瞧看?”
惠安帝放开玉晏天,握住吴贵妃的手安慰道:“这去病如抽丝,许是朕心太急了,赵太医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贵妃若不信换个人便是。”
吴贵妃自然不敢换人,又假惺惺道:“陛下说的是,去病如抽丝,臣妾倒觉得,天儿的身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