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灯笼本想回去,却发现有人在此。
公主将宫灯递向玉晏天,玉晏天识趣接过来由他掌灯。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会在宫中?”
公主自顾自发问,不等玉晏天回答又自答道:“你是裴尚书的孙子,裴泫铭吧?”
玉晏天本想回答不是,可公主又自顾自笃定道:“一定是,我的贴身宫女听御前的公公们讲,那四个男子伴读,除了裴泫铭长得不错,其他的,那个姓魏家的是个胖子,姜家的是个呆子,至于那个姓玉的则是个病秧子。”
玉晏天与公主并排走着,听着公主喋喋不休的分析也不恼怒。公主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个病秧子。
“你怎么都不说话?你说,我说的有错吗?”
公主也不给旁人开口的机会,又嫌玉晏天不说话有些不乐意了。
春日的晚风越发暴躁,狂风涌来宫灯骤然熄灭。
天还灰白,倒也还看得清路。
公主忽然停下来,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言道:“我听我母后说,你们裴家想让你做驸马,好抢我父皇的天下,本公主告诉你,虽然你长得是不错,可本公主是绝对不会,选你做驸马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玉晏天神色自若,这朝中局势莫说公主一个七岁多的小孩知晓。便是他来京城后,到处传言着各种议论,他想不知道都难。
公主见玉晏天不说话,有些恼了。摘下脸上的脸谱,露出了真容。
齐眉刘海下,一双杏目清澈倔强。
娥眉微拧,秀挺的小鼻子皱巴着。以及撅起的樱桃小嘴,都昭示着主人的不爽。
公主扔了脸谱,气呼呼鼓着圆润粉俏的小脸又说道:“你怎么又不说话,不都说你是京城才子吗?”
玉晏天自然明白,公主在气恼什么。
想必平日里,皇后或者宫女们的议论,公主听去了不少。
谁都知道裴家功高盖主,可他又不是裴泫铭。
“公主殿下,想听我说什么?”
玉晏天将问题抛给公主,毕竟七岁多正是喜怒无常的年纪。
公主眼珠咕噜噜一转,得意忘形道:“本公主让你发誓,绝不会做驸马?”
明明是儿戏之言,可玉晏天却深有所思。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彷徨为何活着。仅为了亡母遗愿,让他好生活下去吗?
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若要活下去。
在这异乡京城,他又将要如何立足呢?
驸马,他从未想过。这个让多少人,挣破头脑的至高头衔。
他原以为他的生活,会一直孤静下去。他甚至能想到父亲让他参加选秀,便是早已将他舍弃。
这宫中暗险流动,随时会丢了性命。
“我答应公主,绝不做驸马……”
玉晏天煞有介事的单手起誓,本想说毒誓。可想起答应过母亲,要好好活下去。再说他这副病弱之躯,大抵是经不住毒誓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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