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栋只要一紧张就会有点结巴,他看了一眼玉晏天慌忙跑过去藏到了玉晏天身后。
魏子良哪里吃过这亏,甩甩手上的汤汁怒不可歇地拿起手旁的筷子,向玉晏天这边扔过来。
姜栋眼疾手快闪到玉晏天前面伸手便抓住了筷子,裴泫铭像似火上加油一般鼓掌夸道:“好功夫。”
魏子良怒火中烧瞪了一眼裴泫铭好像再说给我等着,抄起板凳就向姜栋这边砸去。
姜栋一个翻身便到了门口,躲到门外有些不服气道:“我都道过谦了,你何至于此啊?”
魏子良体胖笨重反应慢些,提着凳子尴尬地对着玉晏天。
他见姜栋会功夫,一时又奈何不了其扔下凳子,只能撂下狠话道:“你叫姜栋吧。你小子给我记着,我魏子良可不是好欺负的。”
魏子良看着满身的污秽,拂袖而去正好碰上听见动静赶来的小宁子。
小宁子嘴上故作关心:“哎哟,这是怎么了,魏公子……”
魏子良正在气头上,又拿出平日里的纨绔公子气命令道:“你这没眼力的东西,快去给本公子找身干净衣服去。”
小宁子也不恼怒,命令膳房的人进去收拾。自己一脸赔笑,随魏子良回西厢房。
第5章
晚膳避免又闹出动静,小宁子单独给魏子良送一份让他在自己房里用膳。
玉晏天三人饿了一天,晚膳都只顾着填饱肚子很快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小宁子送过来一套衣服,与今日的衣服并无区别。只是上衣交领处绣着一朵嫣红的梅花,配了同色系青豆色的披风。
玉晏天倚在窗口,脑海里闪过今日大殿发生的一切。
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罢了。自打五岁那年,母亲生了场怪病香消玉殒他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父亲守丧不足半年便续了弦,很快又生下一子。接着他的身子便开始不好,断断续续好一阵子坏一阵子。
后来父亲也不常来看他了,身子弱又不能出去上私塾。
他一个人独居在宅子里最偏僻的院子里,除了照顾他起居的老管家,玉府似乎都忘记了他这个人。
看着院中的海棠花开花又落,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无人修剪的海棠树枝任意生长,茁壮自在。
而他唯有将书架上,所有能翻到的书籍烂熟于心。
每日不停抄写来打发光阴不至虚度,不知不觉间又练就了一手好字。
他总幻想着,有一日父亲来看他好对他夸赞一番。
可他等来的却是入朝选秀,临走时父亲难得与他吃了顿离家宴。
他看着席间父亲怀抱的幼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这些年他的心早就凉透了,他原以为自己会嫉妒幼弟。
可是并没有,他的心很平静原本存有几分不舍之情,此刻也烟消雾散荡然无存。
这些年被老管家仔细养着,他的身子虽不能说痊愈,但只??x?要他平日里仔细着不贪凉也基本无碍。
可上京途中这一个多月来,忽得旧疾复发加上舟车劳顿水土不服。这病来势汹汹掏空了他所有精气神,导致形销骨立。
夜风不识趣地闯进来,打断了玉晏天的思绪。
他又不禁咳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姜栋给的药粒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