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不说话，默默地喝牛奶。
奶香在口中四散开来，包裹着味蕾，熨帖着胃。
“还记得你昨晚做什么了吗？”
男人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温氧抬起头，发现何劲曦并没有看他。
他慢条斯理地拧上牛奶盖子，将牛奶放回冰箱，这才回过身来。
早晨的他刚刚梳洗过，带着清晨的疏朗与英俊。他立在冰箱侧，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像是冰箱的模特。却又不似模特般慵懒，而是带着与生俱来的富家贵气，和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
温氧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夜的自己会为那一个吻而耿耿于怀。
何劲曦这个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很难让人拒绝的吧。
她放下玻璃杯，“我是不是又叫您妈妈了？对不起啊何先生，我醉酒了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何劲曦摇头，“不是妈妈……”
温氧一怔，“嗯？”
不是喊他妈妈的话，还有什么？
何劲曦：“真不记得了？”
温氧：“我喝醉了，怎么会记得？”
何劲曦忽然笑了一下，很轻很浅的笑。
这一笑让温氧更加心神不宁，她追问：“您笑什么？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嗯。”何劲曦信步走到吧台前，又开口，“过分到我都说不出口。”
“……”
温氧在这一刻算是明白了，何劲曦这个人，压根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诚实。分明是满嘴谎话，张口就来，撒谎时都不脸红。
幸好她昨天是装醉，一切尽在掌握中，否则就要被他坑了。
她不屑一顾，理直气壮地说：“不可能。”
何劲曦将问题抛回来，“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温氧：“我醉酒虽然会叫人妈妈，但除了这一点，整体酒品还是挺好的。”
何劲曦像听到什么笑话，再次笑起来。
今天的他似乎并不急着去工作室。吧台的一角放了许多不同的酒，高矮胖瘦、颜色各异的酒瓶摆在一块，他的视线一一扫过。
片刻后，他拿起一个棕色的瓶子。瓶身是流畅的波浪形状，十分特别，此时瓶中还剩下小半瓶酒。
何劲曦晃着瓶子里的酒，忽然问：“你昨天喝的什么酒？”
温氧哪知道她喝的什么酒，她连吧台上放了哪些酒都没注意。
她急中生智地说：“就你手上这瓶。”
何劲曦再一次询问：“这瓶吗？”
温氧坚定地点头，“是的，就是这瓶。昨天我看这瓶子造型挺特别的，所以就想尝试一下。”
何劲曦勾唇笑了，放下酒瓶，“我去车里等你。”
说完便转身，大步出了客厅。
男人离开后，温氧悬着的心终于就落下来。这一早上，感觉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紧张到浑身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