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棠摘下帽子,随江枝榆走过去,“阿姨你好,我是姜祈棠。”
舒绮抬眸,眼波无痕:“你好,我是他们俩的妈妈,舒绮。”
都说女儿似父亲,儿子似母亲,但姜祈棠却觉得,江淮舟和江枝榆都是随了舒绮,尤其是眉眼,且舒绮保养得极好,走在江枝榆身侧不似母女倒像是姐妹。
电梯下来,姜祈棠跟在她们身侧上去,电梯中的消毒水味很浓,浓到她和江枝榆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但舒绮好似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放你鸽子,我们出门到半路收到的消息,就赶忙来医院。”
姜祈棠微微一笑,“没关系的,爷爷的身体重要。”
舒绮说:“下次有空阿姨再去支持你的电影。”
她嗓音很温柔,似撩人的羽毛扫过心间,很能感染人。
电梯叮了声,抵达9层。
江枝榆走出电梯,侧手指了指右边,“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风风火火地跑了,舒绮皱眉望着她的背影,对姜祈棠说:“她性格比较跳脱,你多担待。”
姜祈棠看着江枝榆一蹦一跳的背影,勾了勾唇:“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的,跳脱活泼得不行。
舒绮对这个女儿也是毫无办法,偏头睨了眼姜祈棠,良久,笑道:“在去病房前,可以和我聊聊吗?”
姜祈棠闻言,心里一紧。
跟不熟悉的长辈应该如何相处,她还真的不知道,更何况这还是她喜欢的人的妈妈,她迟疑两秒,“可以。”
舒绮看出她的紧张,也没有说什么,指着不远处的长廊,“我们去那边。”
这条走道的房间并不是病房,看上去像是医护间。
走着走着,舒绮忽然问:“你和淮舟,是什么关系?”
饶是姜祈棠这种有话直说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时都愣了下。
她想了想,简言意赅:“朋友。”
舒绮闻言,似乎有些不信,“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恋人关系。”
姜祈棠:“……”
一股热意瞬间涌上,姜祈棠的双颊微红,呐呐道:“还不是。”
暖色的灯光自上而下,照射着她们,舒绮看着姜祈棠愈发红润的耳垂,笑道:“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舒绮找了个长椅坐下,“说来惭愧,我这个儿子的性格,我也不太了解。”
姜祈棠微微怔愣,这话不知道怎么应。
舒绮说:“你也许听说过,我们家是做远洋海运的,他小时候我和他爸爸四处奔波,他一直都是跟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我们一年到头见不过三四次,他爷爷也对他寄予厚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淮舟二字是老爷子题的,就是希望他能够牢记江家的根在哪里,他也很争气,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是第一名,可谁知道他最后跑去娱乐圈,气得老爷子罚他跪了一天一夜,戒尺打在他身上,他冷着张脸,一声都不哼。”
姜祈棠神色一怔,“后来呢。”
舒绮笑:“后来老爷子只能答应了,好几年,我们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当演员,对于江家来说,演员这个职业是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职业规划中的。”
言语间,姜祈棠想起在片场时的江淮舟,非工作时的他神色淡淡,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在拍摄时却能很快就进入状态,他好像很享受那种感觉。
别人不懂,但姜祈棠有那么点能够理解,“或许是因为他对演员可以体验不同生活的状态感兴趣。”
“你说的对。”舒绮叹了口气,“他生来家境好,除了我和他爸爸不在他身边,他想要什么都有,久而久之他对那些东西也就不感兴趣了,这也让他养成了现在这个性格,这点也是我这两年闲下来才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