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颊红润,身上似乎还冒着热气,姜祈棠俯身取来旁边的羽绒服。
下一秒,她忽得掉入一个怀抱中!
江淮舟炽热的鼻息撒落于她的侧颈,她和他之间隔着件羽绒服,她的脖颈渐渐染上粉色。
他的薄唇与她的耳朵不过几厘米的距离,他的嗓音不带醉后的含糊,“姜祈棠,等等我。”
说完他双臂垂落至身侧,均匀的呼吸响起。
姜祈棠怔愣,等他?
她侧眸望去,江淮舟已经闭上眼睛,仿佛这句话不过是他睡前的呢喃声罢了。
姜恺不解风情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做什么呢?”
“……”姜祈棠给江淮舟盖好羽绒服,站直身对杨北说:“麻烦你了。”
杨北笑了笑,说应该的。
目送着车子远去后,姜祈棠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
姜恺早就坐在副驾驶上等着,他睨了眼神色雀跃的姜祈棠,将很久前就想问的话问出口,“就这么喜欢?”
“嗯。”姜祈棠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我喜欢他很久了。”
“……?”姜恺狐疑,他还以为不过是最近的事情,忽而想起几年前的事情,不语。
姜祈棠没听到声音,这才侧头瞥了姜恺一下,见他微微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至车子驶出停车坪,姜恺才说:“为什么不和哥哥说。”
他淡淡的嗓音里带着点担忧,又带着些许愧疚,姜祈棠下意识地踩了下刹车。
她看着姜恺,他似乎问得并不仅仅是她和江淮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她在英国时的事情。
这是这么多年来,姜恺头次问她。
姜祈棠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良久,才说:“可是就算我不说,你不是也发现了?”
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人,是姜恺。
那段时间,姜祈棠拒绝任何通话,她不再往国内打长途,就连姜恺打来的电话,发来的消息,她全都没有回复。
并不是她想要得到关注,而是她害怕和人接触,不管是谁都令她窒息。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个把月,被拒绝了上百次通话的姜恺觉得不太对,国内假期一到,他次日就赶到了英国。
那日姜祈棠蜷缩在卧室的角落中,反锁着门,不论姜恺在外跟她说什么,她实际上都没有听到。
姜恺就蹲在门口,跟她耗了一整天,直到姑母回来拿到钥匙开门。
那是姜祈棠第一次见姜恺哭,她比姜恺小不了几岁,从她还是小糯米团子时,就是哥哥送她去的学校。
作为哥哥的姜恺,从未在妹妹面前哭过一次,那是第一次,也是那一天,还只是高中生的姜恺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不顾姑母反对,独自带姜祈棠回国。
夜里寒风凛冽,姜恺降下车窗,刺骨寒风吹着他的侧脸,他眸光定定地看着姜祈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对不起,是哥哥疏忽了。”
疏忽了她在国外的生活,也疏忽了她不知何时已萌生的少女情怀。
姜祈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侧身对上姜恺的眼眸,“可是哥哥,要是没有你,可能早就没有姜祈棠这个人了。”
她双眸湿漉漉的,看得姜恺愣神,“我之前总想着,要找个能够陪伴你的人,但这些总比不过你喜欢,只要你是开心的,这就好了。”
姜祈棠确信,只要她和姜恺说,她喜欢江淮舟,那么姜恺可不会顾江淮舟的想法,绑都要把他绑到她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