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所做,再正常不过。
“那我就放心了。”林益松下一口气,“尚书省政务繁多,想必很累,我不打扰你回微明院去歇息了。”
林业绥颔首。
在林益转身离开的瞬息,男子忽冷下脸来。
只是他做好了一个人,却没能做好博陵林氏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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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在未正三刻离开后,浑身汗津津的宝因再也受不住的前去沐浴,换了诃子与百裥裙,后又觉胸口堵闷得慌,含着蝉玉眠在廊下。
廊柱之间也加了竹帘,可庇荫人,多些凉气。
只是心中躁意一旦起了,便难以消去,宝因睡得并不好,朦朦胧胧醒了好几次,说是小憩,倒更倦了。
她干脆拿丝帕覆在脸上,与周遭隔绝。
呼吸一深一浅,后归于平静。
院中枝叶摇欹,流水潺潺。
林业绥应付完林益,回到微明院来时,见女子以帕覆面,拢眉问守在这里的侍女:“这样多久了?”
侍女以为是问睡了多久,连忙答道:“快两个时辰了。”
林业绥走上正屋前的台阶,到躺椅旁,伸手将烟黄色的丝帕轻拿下来,哪知女子睁着眼没睡。
他不悦:“便不觉得透不过气来?”
宝因未答,只是静静的看了男子好一会儿,然后带着些娇态道:“心里起了燥火,遮着脸就像与世隔绝般,不受困扰,倒还好受些。”
话音刚落,风吹来,打得竹帘直击廊柱。
天已有了暮色。
林业绥让开了些道,温言:“回屋。”
宝因不动。
林业绥明白过来,她要自己抱进去,只是出了屋子或是有旁人在场时,女子从来都是庄重的,不愿与自己过于亲近。
最后,他还是弯腰抱起。
宝因眉眼笑开,两手紧紧攀住男子,将脑袋埋在他脖颈里,温热的吐息喷薄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唇肉轻擦过,不止一次。
抱着女子进了屋,林业绥克制着被撩拨而起的波动,将人放在外间的罗汉榻上后,俯身相问:“你在做什么?”
男子浑身都凝着危险的气息。
宝因直道:“叔母与说我了舅氏丧礼上的事。”
林勉逝后,刚入棺椁,灵还尚未安息,得知要离开建邺去穷凶之地的杨氏便来大闹丧礼,口出狂言,将林益此前因收取贿赂而被贬巴郡一事全然推到这个兄公身上,大骂林勉身为大宗和丹阳房长子不为家族争利,反连累得他们这些人一起受罪,让丹阳房一散再散,指摘林勉要毁了博陵林氏,怒骂其不配入族谱,不配享家庙。
说到激愤处,直接拿果品砸。
郗氏本就刚丧夫,不知哭晕过多少回,又瞧见丈夫的丧礼被如此闹,更是胸闷气短,很快便不省人事。
十岁的林业绥挡在神牌前,一动不动,任由东西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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