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呼一声,紧张地看向场上。
“殿下能行吗?”
“阿箬真可是月氏人,他们那儿的人可是从小就练摔跤。”
议论声不时传入昭蘅耳内。
“婶婶,你不用担心,殿下身板可厉害了。”宁宛致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她道。
昭蘅挤出一抹浅笑:“我没担心……”
宁宛致低头看着她紧紧攥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小声:“婶婶,疼……”
阿箬真今天心情不错,入宫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还和她近身相处了那么久,想对她说的话也说了,她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抗拒……
是啊,动动脚指头也知道,跟他回去做月氏太子妃比留在这里做个昭训体面多了。
再让她看看,什么叫做男人雄风!
他们草原人的英武不是一个中原菜秧子能比的。他有心现在昭蘅面前展现草原人的魅力,打算速战速决解决战斗,示意每一次进宫都又急又狠。
可是李文简却很灵活,不跟他正面交锋,一直避其锋芒。两人周旋良久,阿箬真还是找不到他的破绽,一颗心跳得又急又快。
五月里的天气已经有些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阿箬真已经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他黝黑脸颊往下淌。
反观李文简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化解他的招式。
他们两尺了很久,阿箬真略一失神,李文简见状突然往前猛冲。阿箬真脚下陡然一歪,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听到四面和声如雷。
“砰”一声,只觉得脑后一阵发麻,旋即锥心的疼痛袭来。
“承让了。”李文简接过宫人递上的热毛巾,匆匆擦了把脸上的汗,目光却是越过人群看向了昭蘅。
昭蘅站在人群里,遥遥望着李文简,看到他的唇畔浮上一个微笑。
带着槐花香气的夜风抚过昭蘅的侧脸,她攥着李南栖的手缓缓松开,也朝他露出一抹笑意。
阿箬真被举起摔了个后空翻,只觉得浑身的血全都涌进了脑子里,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乱鸣。
这瘦秧子怎么力气怎么大?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十分不解。
宫人上前把阿箬真扶去偏殿休息。
魏婉玉看着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心中暗恨,殿下方才怎么不直接摔死他!
今天晚上她看了他好多次,他那下流的眼神一直在昭蘅身上游荡。
她起身跟着去了偏殿。
趁宫人取药的功夫,她走到阿箬真面前,问道:“你今晚上是不是去找她了?”
方才宴席上,她看到昭蘅前脚出去,阿箬真后脚就跟了出去。
阿箬真正心烦,原本想在昭蘅面前下下李文简的面子,反倒把自己的面子狠狠踩到脚下。他用热帕子捂着肿胀的后脑勺,道:“滚出去。”
魏婉玉冷哼一声:“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一定要按捺住,事成之前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不是你说的昭训就是牛马贱妾,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我亲自去向你们的皇帝陛下要,他也不会拒绝我!”阿箬真不满道。
牛马贱妾确实不足挂齿,可是殿下极其爱惜东西。
他的东西,即便是一张纸、一支笔,他都极其爱护。
更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