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害怕,秦肆笑了一声:“别怕,我接着你。”
其实这个高度比她从家里的杂物间顶棚跳下来,也只高那么几公分,她有信心能平稳着地。
可这样被他看着,心底的躁动越发强烈。
他的怀抱就像悬在饥饿的人头顶上的那颗毒苹果,是此刻的不二选择。
纪璇望着他,轻轻地从墙头一跃而下,没有任何躲闪和偏移,正中他怀里。
炙热的体温将她包裹起来,纪璇像一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还是紧张的,所以她四肢僵硬,把他搂得很紧,下巴用力抵在他肩头。
好像有了天大的借口那样肆无忌惮,很久都没有松开。
直到男人低笑一声,连胸腔都在震动:“好了,喘不过气了。”
经他这一笑,纪璇整个人酥酥麻麻的,像在梦里一样。脑袋从他肩膀上起来,视线又凝在他近在咫尺的脸上,近到她只要稍稍一动,就能亲到他。
四目相对的时候,男人眼眸也颤了颤,像是被蛊惑,收紧了托着她的手臂。
往前一步,便将她抵在围墙边。
纪璇心里的好多话都被这个充满侵略的眼神哽在喉咙里。
想问他为什么房门密码是她的生日,想问他为什么用摩斯密码对她说“ILOVEYOU”,想问他很多很多为什么。
即便她不问,原因也不难猜到。
可是秦肆,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说一句吗?
他这样似是而非地暧昧,和当年一样勾得她心痒痒,却不甘心做主动开口的那一个。
可她了解他,当年的秦肆就是这样,又骄傲又坏。
一举一动都在说爱她,全世界都知道他爱她,嘴上偏不坦言他爱她。
夜黑风高,无人问津的角落,气氛被拉到极致,纪璇脑子里还有两个小人激烈吵架。一个在说不表白不能让他亲,一个在笑她自己明明也想亲。
突然,一道亮光照在两人身上,紧接着传来呵斥:“你们俩干什么呢?”
两个人皆是一怔。
穿保安服的男人用手电筒把他们从头照到脚,看见纪璇像个八爪鱼盘在秦肆身上,两个人不堪入目的姿势,怒吼道:“出来!”
“哪个班的?”
“……”
“问你们话呢哪个班的?”保安一声吼,震得树上叶子都掉下来几片。
纪璇羞得脸都要烧化了,秦肆却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单手揣在兜里,抹了一把保安的头:“小李头,混得不错啊。”
保安倏地瞪大眼睛:???
“我靠,是你小子?”保安突然想起来,指了指秦肆,又指向他旁边的纪璇,思索了几秒,恍然大悟,“年级第一?”
纪璇尴尬地笑了笑。
小李头是老李头的助手,那会儿学校安保还是老李头管,坏学生们都怕他。
当年小李头二十多岁,刚入行,比秦肆没大几岁,也没什么威信,是个软柿子,经常被秦肆调侃和恶作剧。
有时候为了气他,秦肆故意不翻墙而去翻大门,趁老李头不在的时候,当着小李头的面,小李头喊破了嗓子,跑得气喘吁吁也追不上。
但后来有一次,小李头被外面的混混欺负,却是秦肆单枪匹马去救他,一人干翻十几个,最后把小李头送到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
两个人关系很微妙,那会儿经常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