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关心我,她是拿我逗乐。”梁上君狠狠咬了一口点心,嘴巴鼓鼓囊囊的。
“谁说不会关心你?”一位容貌俏丽的女子出现在门外,拎了拎手中的包袱,“这些都是梁姨让我带给你的。”
梁上君轻哼扭头。
“巫姐姐,应大哥还没来。”岳殊打着圆场,“梁前辈让你带什么来了?”
巫黛将袋子扔到梁上君面前,说:“都是你喜欢的零食。”
“谁稀罕。”梁上君嘴上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打开。
众人忍俊不禁。
“你跟应无眠每年见这一面有什么意思?”梁上君蹲在板凳上,“要我说,那个宗门破规矩要改就彻底改掉,别搞得跟牛郎织女似的。”
这么多年过去,隐世宗门的规矩已经不像之前那般严格,但毕竟是隐世,总归还有不少限制。
巫黛扬眉:“我与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话都说多少年了,谁信。”
“我信。”一道清冷的声音裹着风雪传来。
阿迢拎着医箱,站在廊道上,抖落披风上的雪泥。
“给我吧。”薛关河连忙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医箱,还有解下的披风,“快进屋喝盏热茶。”
巫黛笑着打趣:“薛掌柜真贴心。”
“估摸着燕兄和应兄也快到了,我现在去厨房准备。”薛关河转移话题,“晚上吃古董羹怎么样?”
温耐:“下雪天吃这个最合适。”
“吃完你们是不是又要出去堆雪狮子?”梁上君调侃,“都多少年了,还没玩腻?”
薛关河笑了笑:“玩不腻的。”
岳殊也附和:“玩不腻的。”
厅堂渐渐安静下来,外头狂风呼呼作响。
众人都望向院外,似乎想从漫天飞雪里等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确实有熟悉的身影赶来。
燕非藏、齐晏和应无眠一同踏入院中,看到堂中熟悉的朋友们,在外绷紧的神情不由放松下来。
古董羹端上来,所有人都围坐在桌旁,只留上首两个空位。
锅里的羹汤咕咚咕咚地冒着泡,热气氤氲萦绕,他们吃着菜,不忘分享一年来遇到的新鲜事。
院门忽然被人敲响。
众人齐齐停箸,仿佛被点了穴,互相望了几眼,眼里迸发出激动而忐忑的光芒。
这个时候来客栈的人,会是……
“店家,可有人在?”
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传来,打破众人的希冀。
薛关河内劲外放,打开院门。
一老一少站在院门外,衣着单薄,白雪积了一身。
老妇人看向堂中众人,猛地屈膝下跪,却被内劲拦住。
“老人家,这是做什么?”薛关河起身至廊下。
老妇人冻得瑟瑟发抖:“求店家赏碗热水。”
她和身旁的少女皆瘦骨嶙峋,嘴唇发紫,一看就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而来的。
薛关河心生不忍:“你们先进来暖和暖和,我给你们下两碗面条。”
长时间挨饿的人,不适合吃古董羹,清淡的面条更加合适。
他转身去了厨房,不忘交待岳殊:“阿岳,先给她们倒碗热茶。”
岳殊没应。
“阿岳?”薛关河回头望去,蓦地愣住。
煌煌烛火间,岳殊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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