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岳殊先前说每天一次,原来早就料到一次根本不够他们搜查。
他们看不出《将作集注》的奇特之处,但也要将书背下来,好回去交差。
听闻此书乃前朝工匠绝笔,再无第二本传世。
找不到第二本,拿不到第一本,那就只能默背出来,再抄写在纸上,寻找精通此道的人破解书中密钥。
如果书中真有密钥,可以开启神秘宝藏,他们也不算白来一趟。
三人打定主意,各怀心思离开房间。
阿耐推着温著之返回通铺,低声问:“公子看出来了吗?”
温著之缓声道:“只看了前十页,需得看完整本才知。”
书总共有五十张,也就是一百页,每次半柱香时间,估计得花费几次才能记完。
“要是宝藏真有灵药就好了。”阿耐嘀咕一句,捧来汤婆子,塞入温著之手中,“方才在院子里淋了点雨,公子,要不要换身衣裳?”
外头风急雨簌,从主楼入通铺,难免沾到雨水,阿耐自己无所谓,就是担心温著之着了凉。
“也好。”温著之转动轮椅入内室。
阿耐问:“公子,今日晒不了太阳,您是看书还是休息?”
“下棋。”
“好嘞。”
阿耐从箱笼取出棋盘,摆上桌面,揭开棋盒,露出里头的棋子。
白棋乃白玉制成,光滑圆润,色如羊脂,黑棋为黑玉所制,色重质腻,漆黑如墨,均为上等玉石。
一副棋便已价值连城。
温著之换了衣裳,行至棋桌旁,与自己手谈。
阿耐见惯此事,一开始没放在心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往日公子左右手博弈,双方厮杀激烈,危机重重,哪像眼下这般悠闲散漫?
他眨了眨眼,尚未问出口,修长苍白、骨节分明的手再次落下一子。
棋盘的局势遽然变化。
阿耐愕然瞪大眼睛,差点惊呼出声,目中异彩连连。
这哪是下棋?这分明就是一个方位阵法!
他虽不精通奇门八卦,但在公子身边熏陶日久,多少能看出端倪。
公子这是破解了《将作集注》?
“阿耐,笔墨。”
阿耐立刻笔墨伺候,看着纸上逐渐成型的一组机关注解,眼中惊叹连连。
公子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十页,竟能瞧出这么多东西!
他不敢询问,唯恐被旁人听见,只频频打着手势。
温著之轻笑,微微颔首。
《将作集注》的确不是一般的书,看似只是一本匠人心得,却暗含玄机,非精通奇门之术的人不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