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悠道:“宋老头,你不想交钱赎人早说,磨蹭这么久,不就是舍不得钱财?还是千里楼大气,八万两眼都不眨。”
“陆掌柜夸得奴家都不好意思了。”蓝铃娇声笑道,“宋老头,承认不想救庄中弟子有那么难吗?”
宋闲:他才五十岁!
对六级武师来说,五十岁正值壮年,远远称不上老头。
“你到底赎不赎人?磨磨叽叽的,吵得人烦死了。”金破霄出言嘲讽,“也不知先前的贤名是怎么传出来的,闲云山庄的弟子可真惨。”
众人:“……”
陶杨指甲戳破掌心。
在山庄时,庄主是所有人的天,他们敬佩他,尊崇他,甚至视他为父。
可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师父就像个令人耻笑的小丑,彻底打碎他心目中的伟岸形象。
他曾被浮云蔽目,眼前之事,仿佛一只手拨开云雾,瞬间清明了然。
“宋某——”
“黑风堡柴昆,特来拜会陆掌柜。”一人骑马急至院外,打断宋闲,“堡中弟子多有得罪,堡主特命我携重礼登门,一为赎救堡中弟子,二为向陆掌柜赔礼道歉,望陆掌柜海涵。”
前后对比,尤为惨烈。
黑风堡的两位少爷被客栈如此羞辱,堡主都能忍了这口气,诚意满满地来赔罪。
宋闲呢?
遮遮掩掩,毫无侠士风范。
厅堂内,张伯给岳殊、薛关河介绍:“柴昆是黑风堡三长老,脾气最为温和,是以经常被派出处理对外事宜。”
陆见微听闻,心里便有数了。
“柴长老客气了。关河,你去清点赎金。”
黑风堡派出六十弟子夜袭,一人一千两,解药一百两,共计六万六千两;黑厚二百一十斤,一斤一百两,赎金二万一千两,黑重二万两,共计四万一千两。
薛关河应声打开院门,接过柴昆递来的木匣。
匣中一沓银票,共11万两,多出的四千两是赔礼。
“掌柜的,十一万。”薛关河喊了一声。
众人惊呼,黑风堡果然财大气粗,出手就是十一万两。
柴昆心在滴血,若非两位少堡主冲动偷袭客栈,他们也不至于多花四万多两。
陆见微满意点头:“张伯,放两位黑公子下来。”
张伯飞身而上,解开黑厚黑重,毫不留情地抛掷院墙外,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听得人头皮发麻。
陆见微好心提醒:“两位黑公子服用了本店特制的软筋散,是否需要解药?一颗一百两。”
柴昆本不想要,软筋散而已,堡中定有解药,但思及那无法解除的压制内力的药,谨慎道:“有劳陆掌柜。”
遂又掏出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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