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然一声一声抽噎着。
乔西宁眉头皱了起来,轻叹一声:“我帮你。”
熙然的哭声终于小了。
乔西宁拿帕子给熙然擦了擦脸,牵着她的手去找忠顺伯。
乔西宁虽然年纪小,但身份高,是永昌侯府的世子。即便是忠顺伯也不敢怠慢。忠顺伯说此事是自己母亲决定的,同时也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乔西宁离开前,对熙然说道:“我过些日子就要离开京城去外地读书了,你往后若是遇到困难不要哭,要记住努力去争取。”
熙然似懂非懂地点头。
乔西宁往前走了几步,又回了头:“你若是解决不了就给我写信吧,我帮你。”
熙然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多谢西宁哥哥。”
乔西宁也笑了,抬手摸了摸熙然的头。
因为忠顺伯的态度,自那日以后,熙然在府中的待遇越来越差。饭菜的分量减少,送到她房间里的布料也大不如从前。
熙然去正院闹过,可每每她去闹,都恰好被父亲撞到。
父女俩不欢而散。
忠顺伯看向女儿的眼神越发不善。
熙然虽然身为忠顺伯的嫡长女,在伯爵府的地位越来越差,甚至不如二房的庶女。
熙然终于忍不住给乔西宁写了一封信,然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新生儿身体向来娇弱,忠顺伯新得的儿子更是如此,三天两头病着。宫里的太医来了数次也诊不出来任何问题。这一日,忠顺伯的继室杜氏请了一位道士来府中。
道士在府中走走停停,掐指算了许久,最终,他算出来孩子之所以经常生病是因为府中有人与他犯冲。须得把此人远远送走,才能保孩子平安健康。
而与其犯冲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熙然。
忠顺伯虽越发不喜长女,但也从未想过要把她送走。故而,当杜氏提起来此事时,忠顺伯当下便拒绝了。
“哪里来的道士妖言惑众,此事不可信,休要再提。”
没能成功送走熙然,杜氏自然不甘心。这几年熙然处处给自己使绊子,不尊敬她。更何况她还有一门绝佳的好亲事。
永昌侯府这样的门第可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
如此好的亲事若是给了前头生的这位,多可惜。她自己也有女儿,自然不想把这等好事拱手让人。
等把熙然送走了,女儿留在京城慢慢和侯府世子培养感情,这亲事不就是自己女儿的么。
杜氏转头把道士说的话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不似儿子那般直接回绝,她有些犹豫。孙子是自己的骨肉,孙女也是。虽然她更疼爱孙子一些,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也不好割舍。
没过两日,孩子又病了,这一次病得还很严重。
杜氏再次在老夫人面前提起了送走熙然的事情。
这一次老夫人犹犹豫豫地同意了。
熙然得知自己要被送出府去,再次给乔西宁写了一封信,等了几日,依旧没有回信。她哭得撕心裂肺,然而无论她怎样挣扎,还是被送走了。
得知女儿被送走,忠顺伯回府后大发雷霆。然而,第二日一早,儿子的病就出奇地好了。他本想把女儿接回来的,又难免有了几分犹豫。
接下来一个月,儿子都没再生病,忠顺伯有些信了道士的话,也不再提及接回女儿的事情。
熙然来到了山中的庄子里,日日哭闹,她提笔给父亲写信,求父亲把她接回去,可她的眼泪都要流干了,也不见人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