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刚刚想到了兄长,此刻她一下子想到了远在青龙山读书的意平。
意平因为多了一根手指,所以一直不能参加科考。前世他被父亲砍掉了一根手指才能去参加科考。
祐哥儿:“儿子觉得这位大人说得对。为官者要为百姓着想,要能处理政务,跟人品和才学有关,跟其是否患残疾毫无干系。母后觉得呢?”
意晚回过神来。
“母后觉得你说的很对。有些人虽然身患残疾,却极有才华,也有治国之才。”
得到了母亲的肯定,祐哥儿更加开心了。
亥时,顾敬臣从前殿回来了。
意晚想起后半晌儿子说过的事情,问道:“我听说朝堂上最近在讨论对应试学子放宽标准的事情?”
顾敬臣点头:“对,最近几日一直在讨论此事。”
意晚:“所以,你们真的在讨论让身患残疾之人参加科考吗?”
顾敬臣端着茶杯的手微顿。
若他没记错,此事是梁行思提出来的。
意晚望着顾敬臣,认真地问了一句:“这一点真的能成吗?”
顾敬臣听出来意晚的在意,看向了意晚。
看着顾敬臣的神色,意晚眼眸微动,问:“你不同意?为何?”
依着她对顾敬臣的了解,他应该会赞同这个观点。前几年他废除了貌丑者入仕为官的政策。
顾敬臣:“不是我不同意,是朝中大臣不同意。此事前几年就提出来过,被内阁否定了。”
意晚皱眉。
二人各怀心思,没再说此事。
熄灯后躺在床上,意晚又想起了刚刚二人讨论的问题。
前世,兄长没能继续科举,郁郁寡欢。意平从小不被父亲重视,也是因为比常人多一根手指不能科考。
意平后来参加科考,中了头名。兄长今生安然无恙,也顺利考中,为官之后考核为优。
事实证明,两个人都是有真才实学之人。
身患残疾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却因此困了一生。
想到这些,意晚长叹一声。
顾敬臣早就察觉到意晚没有睡着,听到她的叹息声,他侧过身去,将其圈入怀中,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意晚抿了抿唇,再次提及了刚刚的事情:“其实我觉得那个举措挺好的,有些人虽然身患残疾,却有惊世之才,于国于民都有利,若是因此错过了未免可惜。”
顾敬臣身体微僵。
意晚向来不参与朝政,从来没有偏袒过任何一方,即便涉及到永昌侯府的利益,她也从不多言。
此事二人刚刚已经讨论过,若是以往,她定不会再提。
今日却提了又提。
永昌侯府中并没有身患残疾之人,太傅府中也没有。她究竟是真的觉得这个措施好,还是因为梁行思被诸位大臣反驳而打抱不平。
“嗯,我会考虑的。时辰不早了,睡吧。”
意晚察觉到顾敬臣的不悦,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