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云婉莹刺绣造假一事是冯乐柔设计的,她定然是看过自己的刺绣,知晓自己擅长苏绣。
既然冯乐柔那么聪慧敏锐,说不定也知道太子那日见她一事。
所以,柳老夫人这番话是为了自己的孙女说的。
第一次见柳老夫人时,她还是个万事不理的老太太,心中惦念着何时离京回到辽东去。数月不见,柳老夫人身上早已没了之前的洒脱,变得庄重起来,眼神也变得复杂了。
范老夫人顿时就怒了。
柳老夫人和范老夫人几十年的友情在冯乐柔揭发云婉莹时化为乌有。虽然后来证实云婉莹不是永昌侯府的嫡长女,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恢复。
她们二人相识多年,范老夫人自然是知晓柳老夫人的性子,她这话分明就是在怀疑这幅百寿图是何人所绣。
“谁规定一个人只能擅长一种刺绣?你们学不会那是你们蠢笨无能!”
柳老夫人:“在坐的诸位贵人、夫人小姐,有哪一位擅长两种刺绣?难不成都是你口中的蠢笨之辈?”
范老夫人刚刚太过愤怒了,有些话没经过思考就说了出来,被柳老夫人抓住了把柄。
“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柳老夫人:“咱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是清楚的。你也不用多解释了。你从前养在膝下的那个假孙女在参选太子妃时就闹出过笑话,如今还想再来一次吗?”
家丑被揭露,又被冤枉此次刺绣造假,范老夫人快要被气炸了。
皇上看了一眼太后面前的百寿图,眉头皱了起来。
难不成这小姑娘真的造假了?
若真如此,品行……
一侧的冉妃轻笑出声。
皇上听到熟悉的笑声,看向了冉妃。
“朕记得爱妃也擅长蜀绣?”
冉妃:“皇上谬赞。臣妾不过是学了些皮毛罢了。皇上有所不知,其实我跟意晚妹妹相识多年,还是跟同一位师傅学的蜀绣。只不过臣妾学艺不精,意晚妹妹天赋极好,很是擅长。”
说着,冉妃看向了意晚。
皇上心中对意晚的怀疑顿时没了,他甚是感兴趣地问道:“哦?这么巧,爱妃竟跟永昌侯府的姑娘是同一位师傅?”
冉妃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颜贵妃看着皇上跟冉妃眉来眼去,手中的帕子攥得紧了些。她闭了闭眼,压住内心的怒火,看向了冯府方向。
冉妃的儿子尚小,暂时构不成威胁,关键是太子。
她不能失态,她今日还有事要做。
“既然未来太子妃的娘家怀疑,那就让永昌侯府的姑娘绣一绣不就清楚了。”
颜贵妃故意提及了冯府的身份。
皇上顺势看了一眼冯府的方向,琢磨了一下,道:“也好。”
意晚知道她要成为宫里人斗法的工具人了,不过,她今日乐得当个工具人。柳老夫人那般说祖母,她怎么也要为祖母找回面子。
意晚看着面前的针线,拿起绣了起来。
因绣的时间会很长,皇上宣布开始歌舞表演。
太后娘娘实在是好奇那百寿图是不是意晚绣的,一会儿看看歌舞表演,一会儿看看意晚,眼睛都快要忙不过来了。
两首歌舞结束,意晚也绣完了。趁着下一首曲子响起来之前,意晚把绣好的帕子递给了一旁的内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