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意晚忍不住唤了一声。
陈夫人疑惑,轻声问:“嗯?”
意晚抿了抿唇,笑着摇了摇头。
陈夫人抬手摸了摸意晚的头。
意晚想到了什么,抬手掀起来自己个胳膊,露出雪白的胳膊。
陈夫人正诧异于女儿的举动,忽然,她看到了那块伤疤。或许,不该仅仅称呼为伤疤。
经过十几年,那烫伤的伤疤应该长得跟肤色一般只留丑陋的伤疤才对。可那疤痕却并非如此,而是变了模样,竟然能看出来胎记的模样,跟她当年看到的一模一样!
此事知情人没有几个,而他们几人是在刚刚才说出来的,所以女儿不应该知晓。
“这是怎么回事?”陈夫人问。
意晚:“我也不知。幼时这里是疤痕,后来疤痕的颜色渐渐泛红。我擦了些药膏也没有用。再后来它便成了这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胎记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后两世,自从入了京城,这胎记颜色就慢慢变得深了些。
与其说是铜钱,其实更像是一朵花。
陈夫人想到了乔氏刚刚的反应,问道:“三妹妹不知此事?”
意晚摇头:“此事只女儿和身边服侍的人知晓。”
陈夫人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不知道!”
随后,她又想到了乔氏对女儿的忽视,饶是她脾气好,心中也忍不住又骂了几句。
乔彦成跟太傅府人道完别,又交待了下人一些事情,便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他便看到了女儿胳膊上的胎记。
他忽然想到了当初夫人怀了身子时遇到的那位道士说过的话,神情恍惚了一下。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那道士话语中暗示女儿的命数不简单。
陈夫人见丈夫不知在想什么,抬了抬意晚的胳膊道:“侯爷您看,意晚胳膊上有胎记。”
如今太子已经定下正妃,不日将迎娶,意晚不可能成为太子妃。
那道士的话多半是在胡言乱语。
乔彦成回过神来,笑着说:“是啊,烫伤后都能显露出来胎记,可见咱们的女儿注定要回来。”
陈夫人又看了一眼女儿的胎记,帮女儿把衣袖放了下来。
“是啊,上天垂帘,伯鉴又心细,女儿终于回来了。”
前面马车上的一家三口有多么温馨,后面马车上的乔婉莹就有多么孤单和痛苦。
到了分叉路口,前面的马车朝着侯府的方向而去,后面的马车转了弯,去了云府所在的方向。
乔婉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另一个方向的马车,眼泪从眼角滑落。
乔西宁看向妹妹,微微叹气。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马车到了云府,按照父亲的吩咐,乔西宁去了意晚的院中。
黄嬷嬷和紫叶满脸喜色,为意晚收拾着东西。她们把意晚东西都带上了,即便是用不上的,黄嬷嬷也拿走了,这是避免云府人,或者说乔婉莹和意晴拿这些东西做文章毁坏他们小姐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