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着实大,大家的眼睛下意识看向王郎中。
唯独二人,脸色骤变。
陈夫人站起身来,朝着王郎中走了过来,沉声问:“什么样的胎记?”
他的话有用?是不是不用死了?王郎中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红……红色的胎记,圆圆的,铜钱大小。”
陈夫人想起了自己生产那日的情形,她痛到不行,晕厥数次。但在孩子脱离身体的那一瞬间,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睁开了眼睛。恍惚中她看到孩子奄奄一息地躺在一个妇人怀中,看到孩子的胳膊上有一枚红色的胎记。
后来再次醒来婉莹的胳膊上已经没了胎记,她一直以为自己当时太痛苦了,看错了。她也没跟任何人说起过此事。只是事后偷偷看过意晚的胳膊,见意晚胳膊上没有胎记,也就歇了心思。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原来她没看错!
陈夫人有些站不稳。
永昌侯察觉到这一点,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自己夫人。
“夫人,你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陈夫人的异常,众人心中各有想法。
陈夫人看向意晚的方向,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生产那日,我曾醒过来一次,看到了孩子胳膊上的红色胎记。”
乔氏脸色骤变:“大嫂,你不能因为不想要婉莹就乱说!你当时明明一直昏迷,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一定是跟郎中串通好的!”
陈夫人猛然看向乔氏,态度大改:“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昏迷?难道你当时就在场?对,孩子肯定是你调换的!”
面对陈夫人的指控,乔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我这是事后听侯府的人说的。”
范老夫人看了一眼儿媳,没再提离开的事,坐下了,脸上的神色凝重,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陈伯鉴没想到姑母竟然会记得这样的事情,他瞥了一眼意晚的方向,心里安定了几分。有了这个证据,他们今日所谋之事成功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
“乔夫人刚刚不是说意晚表妹胳膊上是烫伤吗?怎么又说是胎记了?意晚表妹胳膊上究竟有什么?”
乔氏心里咯噔一下。
遭了,她刚刚竟然没注意到这一点。
环顾一圈,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好看。不行,她得稳住,不能自乱阵脚。他们没有证据的,没有人能证明两个孩子曾被换过。
“烫伤的伤疤。”乔氏道,“是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江湖郎中,说他看诊过的孩子胳膊上有胎记。”
王郎中连忙解释:“确切说那个女婴胳膊上被烫过,有疤痕。但那个疤痕非常新鲜,应该是刚被烫的,还没结痂,疤痕的下面看起来像是有个深色的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
乔氏淡定地道:“嗯,或许郎中诊治过一个胳膊上既有疤痕又有胎记的婴儿,只是我家女儿胳膊上只有烫伤的伤疤,并没有红色胎记,不信你们看看。”
说着,她看向意晚:“意晚,掀起衣服露出来胳膊让大家看看。”
意晚没动。
陈夫人冷了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姑娘家的胳膊怎能轻易让人看!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意晚的母亲,做的事却并非一个母亲所为。”
乔氏知晓自己又说错了话,脸色讪讪的,狡辩了一句:“这不是大嫂非得冤枉我么,不然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陈夫人对其怒目而视。
乔氏:“要不大嫂和意晚去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