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时,意晚眼睛里多了几分坚定。
“因为稳婆当年是去给大舅母接生,也就是如今的永昌侯府夫人。他们去告侯府,合情合理。只有他们去告了,这件事才能引起重视,官府才会去查。关于身世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靠着官府的手去掀开。”
黄嬷嬷在后宅多年,经历的事情多,率先反应过来:“这主意好啊!一旦他告了,永昌侯府必定会知晓此事。事关陈夫人和孙姨娘,不仅官府会调查,侯府也会认真去查。”
意晚点了点头。
她就是这个意思。
“咱们手中还有多少银子?”
闻言,黄嬷嬷眼神闪躲了几下:“没,没多少了,还有不到二两。”
意晚没多想,她从榻上下来,起身去看了看自己的首饰盒。乔氏并不疼她,甚少给她买首饰,因此她没多少值钱的首饰。而那几个值钱的,都是来京城之后各个府中的长辈赏的,不能随意卖掉。
看了一眼自己的首饰盒,意晚合上了,朝着自己放置绣品的箱子走去,示意紫叶打开。
意晚平日里没事就喜欢绣东西,这些年她很少出门,一直在府中做绣活。
她选了一幅桃花图,拿起来细细看了看,见上面没有表明自己身份的地方,放心了。
紫叶:“我记得这幅桃夭是姑娘刚刚学蜀绣的时候绣的。”
意晚点头:“对,这是我跟着冉家的那位绣娘学蜀绣时绣的第一幅绣品,本打算送给冉家姐姐,作为她出嫁的贺礼,没想到她后来入了宫,这幅绣品也就用不到了。”
黄嬷嬷想到刚刚意晚的那个问题,问:“姑娘是打算当了它?”
这是意晚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绣了一个月才绣完,意晚满眼的不舍。可如今手中无钱,什么都做不了。
“不,拿去卖了吧。”
当的钱少,卖的钱多。
纵然再不舍,也得卖了。
黄嬷嬷和紫叶也很不舍。
黄嬷嬷:“要不您换一幅?”
意晚:“就这幅吧,这幅值钱。大家都知道我擅长苏绣,所以苏绣不能卖。知道我会蜀绣的天底下没几个人,那些人也不会说出来。”
黄嬷嬷愧疚极了,终于跟意晚说了实话:“姑娘,都怪我,其实本来还有二十两银子,我那日看着太子妃人选,一时鬼迷心窍,想着您用钱的地方多,就把银子投到赌坊去了。”
意晚和紫叶都诧异地看向了黄嬷嬷。
黄嬷嬷:“我明日就去要回来!”
意晚:“银子既进了赌坊,不到结果出来是要不回来的。”
闻言,黄嬷嬷更愧疚了。
意晚:“嬷嬷不必放在心上,即便有那二十两银子也不够。不过,赌毕竟不是好事,嬷嬷以后还是别做了。”
黄嬷嬷:“好,我记住了。”
意晚:“对了,嬷嬷投的何人?”
黄嬷嬷:“冯姑娘。”
意晚:“何时投的?”
黄嬷嬷:“就那日紫叶说外面出了人选,我问您说会成为太子妃的时候。”
见嬷嬷面露愧色,意晚缓和了一下气氛,笑着说:“嬷嬷,你这次要大赚一笔了。”
看着意晚的神色,黄嬷嬷松了一口气:“多谢姑娘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