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太冷漠了,算了吧。还有她戴着墨镜,根本不搭。”
“听说她是脸上有疤,很严重,有点吓人。所以一直戴着墨镜遮挡。”
“快上课了,我们先回教室。”
一个班的同学要有集体荣誉感,岁晚拒绝了别人伸出的手,同学对她自然会有意见。
岁晚扯了扯嘴角,几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在岁晚的耳朵。她表情淡漠,没有一丝恼怒或者羞愤。
年少的喜欢与厌恶都是直接的,也挺好。
江想没有想到遇上这样的画面,和岁晚一起听到别人说她的坏话。
他紧紧捏着巧克力。
家庭变故,江想也比同龄人早熟。“岁晚——”安慰的话,似乎说不出口。
被排挤的心情,江想理解。
这种情况于岁晚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在岁家,她也常听到别人说她爸爸的坏话。
记得她第一次听到,当场去质问亲戚,气势压人。
“你们每年拿的分红,都是我父亲赚来的,为什么那么说我爸爸?”
别人看着她,满是尴尬。
那以后,谁也不敢在岁家说周宇恒的不是。后来岁晚知道,他们不在她面前说,她们还会在别处说。
有一次,她又听到亲戚说周宇恒的坏话。岁晚晚饭都没有吃,躲在被子里哭。
周宇恒从公司回来,八米的长桌上都是亲戚,菜品精致,却不见女儿的身影,
“阿香,晚晚呢?”
“小小姐在房间写作业,写完作业就睡觉了。”
周宇恒去了女儿的房间,女儿的头都埋在被子里。原以为女儿在睡觉,他放轻动作拉了拉被子,结果发现女儿在装睡。
七岁的岁晚,纵使再成熟,也还是一个孩子。
见她眼睛红肿,周宇恒几句话就问出了自己的所想。
那一次,岁家这个上门女婿第一次发了火,砸了满桌佳肴。
亲戚一脸慌张,“周宇恒,你发什么疯?这里一碗一筷都是岁家的,你凭什么砸?”
凭什么?
“我周宇恒娶了岁雯就知道会面对什么闲言闲语,你们可以说我,但是不能让晚晚受一分委屈。滚!立刻滚!”
“你疯了!岁雯,你也不管管你丈夫!”
“宇恒——”岁雯一时间左右为难。
周宇恒没有理会他们,他回头看着岁晚站在二楼楼梯口。他朝着女儿走去,牵过女儿的手。“晚晚,人活一世,不要勉强自己。你有这个资本,若是不喜,就不要理会。可以拒绝,甚至驱赶。”
现在想想,父亲是不是一直在勉强自己吧?
见她一言不发,江想沉声道:“岁晚,那些话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不懂你。”这话也不算安慰。
习惯了被人安慰,他很讨厌安慰人。
“其实我也不是好人。”岁晚语气淡薄。“所以,你还要和我继续做同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