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点点头,也就是说卫知拙和她想的一样,把孙氏也排除了。
“那你那边今天有什么收获吗?”赵好问。
卫知拙摇了摇头,见赵好吃完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明天我会继续扩大搜查范围,如果还是没有收获的话,兴许就要从元府这几个人身上入手了。”
说到底现在都没有直接搜查各个嫌疑人的住处,还是知县碍于过去的交情,留了一些情面。但案子再这样僵持下去,这情面知县也留不住了。
赵好也觉得如此,这么久了都没有头绪,这案子也许真的要等到撕破脸皮去调查时才能有进展了。
——
但事实上,案件的变化来得比赵好想的要快得多。
就在第二天下午,赵好还在府里闲逛,想看看能不能碰运气得到一些线索的时候,忽然被知县派来的衙役找到,说让她快去大堂,案子已经破了。
赵好整个都愣了一下,心道难道卫知拙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连忙跟着人赶了过去。
然而到了地方赵好才知道,卫知拙并不在这里,被抓到的是三少爷元梁和他舅舅、也就是孙氏的哥哥孙侩。
原来就在刚才不久,巡逻的衙役发现有个人在爬元府的围墙,定睛一看,和对方接头的竟是元府的三少爷元梁!
那衙役反应迅速,当即便叫同伴来将两人抓个正着,而把他们带到知县面前,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搜出了半包没有用完的砒‖霜。
毫无疑问,往元老爷参茶当中下毒的就是三少爷元梁了。
赵好还算是来得快的,元府众人之后才陆陆续续赶到,见到眼前的状况都惊讶无比。
孙氏更是根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冲上来推搡着摁住二人的衙役,尖叫道:“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我的梁儿!”
知县和元老爷关系不错,本就因为元梁弑父怒火中烧,这会儿见了孙氏的反应,更是不再惯着了,呵斥道:“来人啊,把这疯妇押到一旁去!”
等被两个衙役摁在了旁边的座椅上,孙氏才恍然惊觉了什么,睁着两个眼睛看向知县,颤声问道:“发,发生什么了?”
知县原以为孙氏说不准也参与其中,看见她一脸茫然,才知道这事儿她并不知情,于是只冷哼一声:“你养的好儿子!”
又把方才的事情一一说了,随后朝堂下二人道:“元梁孙侩!人赃并获,你们还不认罪吗?”
元梁猛地一颤,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大声叫道:“那……那砒‖霜是有人栽赃陷害!对!是栽赃!不知怎么的就在我手上了!我怕被误会,这才想到让我舅舅帮忙处理的!我没有下毒!说我下毒,你们亲眼看见了吗?!没有看见,又怎么能诬赖我!”
谁都知道这是在狡辩了,毕竟谋杀生父之罪一旦坐实,这位三少爷和他的舅舅都只有死路一条。
但这个时候,除了狡辩,这两人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那孙侩也连声附和:“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孙氏一听这话,便像抓着个救命稻草一样,跟着大叫道:“你们听见没有?!不是我梁儿干的!你们抓错人了!抓错人了!”
知县只冷眼看着三人,说道:“既不肯老实认罪,那便上刑吧,来人!”
三人一听上刑,都是脸色大变,连声求饶。
但到了眼下这个地步,除非招认,求饶又有什么用呢?
孙氏被两个衙役强行摁回了座位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哥哥被上刑,伴随着二人的惨叫,哭得撕心裂肺。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一向讨厌孙氏的吕氏都忍不住别开了脸。
孙氏昨日还盘算着要如何处理元府的家产,怎么能想到今天她和她的儿子就落到了这个地步。
孙氏哭了一会儿,人都已经麻木了,从一开始的喊冤,到后来跪在地上向两个人磕头,呜咽道:“说吧,有什么就都说吧,算我求你们了,不说他们不会停手的,咱们不受这个罪了……不受这个罪了……”
元梁和孙侩被打得血肉模糊,也是实在受不住了,便都叫道:“我们招了!我们招了!”
知县于是一抬手,两边的衙役退下去,孙氏也得了自由,踉踉跄跄地扑到元梁身边,哭叫道:“我的儿,我的儿……你哪儿受过这种苦啊!”
元梁趴在地上,面如死灰,根本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