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东宫背影,徐宗申也握了握胡须轻叹。
他也是朝中老臣,记得淮阳郡王还在世的时候,也记得东宫初登朝堂时候的胆怯和小心翼翼,而眼下,不过数月,慢慢像一个东宫了。
徐宗申微笑颔首。
*
等涟卿从政事堂出来,马车已经在政事堂外等候。
脚蹬已经置好,涟卿刚要上马车,柯度凑近,“殿下,贺之同贺大人在。”
贺之同?
涟卿看向柯度,“你是说,贺之同在马车上?”
柯度颔首,“是,贺大人在,他说在替殿下做事,马车上等殿下,不让旁人看到的好。”
涟卿点头默认,柯度会意,等涟卿入了马车,柯度吩咐了声,“走吧。”
马车内,涟卿与贺之同两人大眼儿瞪着小眼儿。
“殿下。”贺之同心不甘情不愿把手中的册子递给她,“殿下要的东西,都在这处了。”
涟卿接过,“这么快,会不会漏了不少?”
贺之同忍不住感叹,“我查的东西,怎么会!”
涟卿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碾开册子,真有洋洋洒洒十余页之多,涟卿目光逐一看下去,每多看一页,都要眨眨眼睛,从册子上方打量贺之同一样。
不得不说,就算没有祖宗十八代,他也算将邵泽志邵老大人的七大姑八大姨翻出来了。
涟卿心中刮目相看。
不知道岑远是怎么知晓贺之同有这种能耐的,能打听消息的人很多,但要他这样的,这么短的时间,这么详细了,整个西秦都找不出几个。
她看他。
他也看她。
最后涟卿翻下册子,“这些从哪里打听到的?这么快的时间?”
贺之同应道,“邵泽志邵老大人久在京中,而且为人清正,人际关系简单,换了旁人,未必能有这么快。”
涟卿又看了看手中的册子,这就是贺之同说的简单……
那复杂的得复杂成什么样子?
涟卿收起来,“多谢了。”
那就是过关了,贺之同心中长舒一口气,“不用,殿下不必客气,既然殿下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微臣就不多留了,告辞。”
他刚准备唤停车,涟卿又开口,“贺之同。”
他头疼,重新坐回来,“殿下……”
涟卿探究看他,“你这么怕我是什么原因?”
他一本正经,“微臣哪敢怕殿下啊?”
只是这句话里,“哪敢”和“怕”放在一起,实在打脸了些。
涟卿:“……”
贺之同:“……”
贺之同奈何,“殿下,您有事直说。”